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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守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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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冬至,天光一日短似一日。莊聿白覺得時間越發不夠用。

冬至開始,族中祭祖等事情就忙起來了。雖說莊聿白姓莊,是個十足十的外姓,還是個哥兒,但他孟氏上首的位置在,族中話語權就在,族中大小事務都要問問他,聽聽他的意思。

眼下又到了年關,除了族中事務忙,金玉滿堂和茶炭的生意更忙,當然還有二人去府城的“搬家”事宜跟着,莊聿白真切感受到“分身乏術”一詞的分量。

這一忙就到了除夕。

孟家村的這個年,到處喜氣洋洋,到處希望滿溢。天剛擦黑,遠遠近近的鞭炮聲就響個不停。

今年有幾處生意幫襯着,族中鄉鄰收入較往年多了不少。而且田地都用力新型堆肥,即便沒有畝産三石,至少明年增産已成事實。錢袋子鼓了,日子寬裕了,這年才過得更舒心。

莊聿白和孟知彰約好,今晚一同守歲。孟知彰答應了。

午後開始,兩人便一起張羅年夜飯,算上果品,有滿滿一桌,自然也有餃子。

過年逃不過的一個詞,就是團圓。但眼前這兩個人,一個父母皆亡,一個獨自穿越,怎麼都和這個詞不搭邊。

每年除夕,莊聿白都會守在旁邊看外婆包餃子。外婆的笑永遠那麼溫暖,稍不留意外婆還會用沾了面粉的手,給小莊聿白點個白白的小鼻頭。

看着面前這盤餃子,莊聿白暗自笑笑,眼神中的委屈和落寞,随着村子上空的一陣陣鞭炮生也越發明顯。

莊聿白想家了。淡淡的傷感中竟帶出委屈的情緒。

成年人的世界,僞裝是門必修課。要時刻裝作很強大,裝作自己無所不能。但那看似強大外表之下,說不定也藏着一顆千瘡百孔、一顆柔軟敏感的心。

當然這顆心隻有在最親近之人面前,才會展露一二。才會放任自己流露出委屈和軟弱的一面。因為潛意識告訴自己,即便有風霜刀劍,眼前人也會幫自己擋去。

見莊聿白坐在桌前許久未動,孟知彰用公筷将魚鰓下那塊肉夾下來,眼神柔和地看着莊聿白:“試試這魚炖煮得怎麼樣。”

莊聿白禮貌地擠出笑意,他還是有一點難過,以及此時此刻竟然不想再裝堅強。誰又能永遠強大,永遠堅不可摧呢。他莊聿白可以在過年時放縱一會,享有一次保持脆弱的權力麼。

委屈難過的時候,外婆總會過來抱抱自己。很神奇,抱一抱,壞情緒都會消散,整個人也能充滿力量。

莊聿白想外婆了,想家,想念那個溫暖的懷抱,以及懷抱中的安全、安定、安心。

“怎麼不吃,再不吃要涼了?”孟知彰褪去外人面前的嚴肅持重,語調柔和,哄小孩子一樣,“難不成要我喂你?”

莊聿白的心,像被輕輕撞了一下。鼻頭微酸,一雙水漉漉的眼睛,定定看着孟知彰。

“來,張口。”孟知彰輕柔地搖搖頭,彎着唇角,将那一筷仔細挑揀去魚刺的肉送到莊聿白嘴邊。

睫毛閃動,莊聿白聽話地張了口。

“孟知彰……”

魚肉酥嫩,入口即化,奈何鼻腔酸楚更甚,将魚味整個蓋住。

“嗯?”孟知彰微微俯身,視線對上莊聿白的眼睛,帶着探究,“不好吃?”

除夕要守歲,家中今晚多點了幾盞燈,映得孟知彰的眼神越發澄明。

“孟知彰,我可以抱抱你嗎?”

聲音輕得像是自言自語,誠懇中又帶着遲疑。擔心被誤解自己癡心妄想的難為情,擔心被拒絕的不自信。

原本正身對着自己的孟知彰,将身子緩緩扭轉過去。看着身旁隻留一個高大寬厚的背影,莊聿白的心倏忽沉下去。

胸中那股孤寂、酸楚翻湧上來,滅頂般将他整個淹沒。莊聿白垂着睫羽,眼睛裡一點光也沒了。

沒關系。人與人之間的悲喜,并不相通。

而且自己的這個要求,确實也有些過了,尤其對人前向來疏離矜持的孟知彰而言。

方才夾魚喂自己的筷子,齊齊放在桌上。

晃動的燈光,沉默無言。

這份沉默讓莊聿白越發無力。是自己唐突了。擁抱這種事,對孟知彰而言,确實算是一種極大的冒犯。

憂傷,讓人疲憊,自責尤甚。

莊聿白覺得自己像斷電的人偶,渾身無力,馬上連椅子也坐不住。甚至呼吸也開始困難。

此時的莊聿白開始不知所措。或許他該告罪離席,或許他該為剛才的唐突道歉。

他深吸半口氣,強行給自己攢了些力氣,正想開口,卻見孟知彰調整姿勢轉了過來,緩緩張開雙臂。

“過來。”

莊聿白愣了一下。

莊聿白終于明白過來。他耗盡最後的力氣,迎了上去。

孟知彰的胸膛很寬,懷抱很暖。完全打開,等莊聿白進入後,又從後合攏抱住。寬厚的手掌還輕輕護住莊聿白的後腦和後頸。

完全包裹的擁抱。讓人貪戀,讓人沉溺。

莊聿白的心,一下安定下來。

莊聿白不清楚,在合理的社交禮儀允許範圍内,可以擁抱多久。

胸膛内的心跳緊實有力,一下一下敲在莊聿白的耳畔。

以及……可以再抱緊一些嗎?

“孟知彰”,不知多了多久,莊聿白将臉從懷中蹭出來,微微擡頭,看着孟知彰堅毅的下颌線。

“嗯。”對方應了一聲。

“我有沒有很厲害?”

“厲害的。”幾乎不假思索。

“敷衍。”嘴上這樣講,莊聿白心中卻是高興的,“哪裡厲害,你說說,我聽聽。”

“哪裡都厲害。”下巴輕輕抵着圓圓的琥珀色頭頂。

這怎麼聽都像一句哄人的話,孟知彰卻是認真的。

外表瘦削不迎風的一個人,裹在懷中,更是小小一隻。骨子裡卻有股頑強的倔勁,和藏不住的勃勃生機。

“我不信。”莊聿白眼睫毛蹭到衣襟,他故意又眨了兩下,“我的字,難道也厲害?”

“自然。”孟知彰語氣如常,但很認真,“家中能有今日,不全是你一筆一劃寫出來的?”

這句話,誇到了點子上。

懷中人一下來了勁頭,猛地撐起身來看向孟知彰,笑得見牙不見眼。如果是隻小貓,估計尾巴已經翹成天線了。

“是呢!孟知彰,你知道家中攢了多少錢麼?”小貓有意邀功。

“多少?”有人積極配合。

充電後的莊聿白,來了精神。他從孟知彰懷中爬出來,起身走到床邊,将裡側的錢袋子抱了來。

府城赴試一趟,此前家中攢的十幾兩銀子所剩無幾。好在鬥茶清會上蘭花炭一舉成名,加上院試榜首、茶魁身份加持,以及中秋冬至春季等幾個重要幾日跟着,茶炭生意和金玉滿堂生意近乎井噴,家中銀錢也一天多似一天。

茶炭生意如何,粟哥兒很有發言權。他跟着莊聿白學記賬,每日窯上進出費用都要跟着核實一遍。其實日常費用已經遠超粟哥兒預料,年底盤點時,數字一出,更是驚得話都說不出,隻一味看着數字高興點頭,最後不知為何,竟還将不知幾時挂在眼角的淚珠偷偷抹掉。

若說貨郎張家給了他第二次生命,在粟哥兒看來,莊聿白就是他此生最大的貴人。粟哥兒原本以為所剩餘生能在家中平安相夫教子已算上蒼護佑,誰知莊聿白竟給他提供了另外一種可能。将一條他想都不敢奢想的路,平坦坦鋪在了他面前。

讓貧瘠石縫中的一束野蘭,得以認真開花,得擁一方天地。

莊聿白打開錢袋,掏出其中密密麻麻寫滿進出明細的紙頭,就着光攤在孟知彰面前。

茶炭進賬每月小五十兩,按照此前約定,這4個多月來原應給到莊聿白的分紅是64兩。但除去近來開窯拓址的費用、鄉鄰幫工的每月10兩、交與族中的每月2兩,又加上近來葡萄園樁架等采買、基肥原料采買、葡萄枝葉修整和埋土過冬等幫工費用,以及日常維護等費用,裡裡外外花出去18兩銀子。到眼前這個錢袋子裡的還有39兩。

金玉滿堂,貨郎張這邊日常有6兩進賬。但訂單每月20兩左右,年關竟然逼近25兩,除去蝦戶及小麥等成本,除去鄉鄰幫工的每月5兩、交與族中的每月1兩,盈餘36兩,比想象中多不少。

此外,就是府城薛家涮鍋的分成和魁炭的費用,一共來送了3次,共計75兩。

當然,先生束脩及文房筆墨開銷、日常生活開銷以及迎來送往的各類節禮等,最近幾個月花出去28兩。

“所以,截止到當下,除了一些散碎銅闆,家中銀錢共計122兩!”莊聿白特意将錢袋子舉到孟知彰面前,用力晃了晃。

府試前家中攢夠10兩銀子,已經覺得非常了不得了。府城回來短短幾個月竟然到了三位數存款。

不過莊聿白悄悄同來送信的薛家小厮打探過,那小厮說得委婉,但莊聿白還是能聽明白,即便這些錢全放進預算,離他們能在府城買一所小房子還差着一大截。好在他們已有住處,加上這些銀錢傍身,在府城讀書生活暫時應該不成問題。

寬松袖口中細弱的手腕用力捧着錢袋,袋子是重,莊聿白舉得有些吃力,但為了炫耀,吃力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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