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帆大不理解:“那個魔鬼的威名你是沒聽說過嗎?”
“但是付老師好帥。”
“他把你趕操場上罰跑你也願意?”
“付老師好帥。”
一群女色狼,沒救了。
他把這個壞消息帶去給嚴淅,卻看見他們兩個腦袋湊在一起,一人戴着隻耳機看樂隊視頻。
“老師來了!”楊一帆突然大喊一聲,慌慌張張跑回座位。季識吓得手一抖,手機差點摔在地上。
他反應過來這東西擾亂軍心,立即抄起書往他腦袋上一抽:“你幹什麼?”
楊一帆委屈地揉了揉頭,擠出兩滴并不存在的眼淚:“我來給你們送情報,就這待遇?給我道歉!”
“你先說什麼事。”
“我聽說,付鑒知要來我們班教物理。”他把視線投向嚴淅,期待着演戲的表情崩塌。
“哦。”
就沒啦?
“你沒點反應?”楊一帆有些失望。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隻要隻要他的小心肝吳其成不在就沒事。”嚴淅并不在意,“再說,他水平還是有的,說不定你能提個十幾二十分。”
楊一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還是忍不住好奇:“你說他一個北大高材生,來這麼個小地方教書不覺得屈才嗎?”
“不知道,為了攢資曆吧。”嚴淅猜測。
付鑒知就像個謎。年級裡有個家境優渥的同學對這位“窮教師”動了心思,甚至動用關系調查,卻一無所獲。高顔值、高學曆的光環下,關于他的傳聞在學生間越傳越離奇。
這天課間,高二教學樓突然熱鬧起來。沒有往常的《運動員進行曲》,取而代之的是桌椅挪動的聲響。
還沒等新同學進門,走廊裡就傳來喧鬧聲:“終于能在平行班度假了重點待着可太累了。”
另一個人懶洋洋地說:“我也覺得,等我要看小說,在上課的時候看。”
“我要看漫畫。”
“我要看一節語文課。”
“我要看一上午,反正我不學習。”
“我要看一整天。”
“……”
一班同學:凡爾賽宮以後請把大門栓緊。
一班轉出的特長生較多,所以補充進來的優等生也不少,整整十五人。來的這些同學他們都不面生,全是光榮榜上挂過大頭照的全校排名前15的尖子生。
“這什麼情況?”楊一帆一臉茫然,“不是說随機調整嗎?”
他看向季識,對方也是一頭霧水。
季識不關注那個無聊的榜,來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
嚴淅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在了。再看到他時,嚴淅幫黃儀搬着書,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進教室。
這時劉仁德走過來維持秩序,在多媒體上投出新的座位表:“咱們班很久沒換座位了,有些同學跟周圍人混熟後,上課總交頭接耳。這次,所有人都給我分開坐。”
楊一帆看到自己的新座位,天塌了。
劉仁德看着楊一帆欲哭無淚的表情,滿意地點點頭,因為周圍都是安靜的同學,不會有人搭理他。卻不知真正原因是周汀被安排在了楊一帆座位後方,他連人家後腦勺都看不見了。
楊一帆一邊收拾課桌一邊默默流淚。
新座位表将班級大緻分成強弱搭配的布局,一個尖子生加一個吊車尾。
嚴淅和季識巧合般的成為了同桌,前面兩位是黃儀和周汀。季識不用說,肯定被老劉劃為扶貧對象,周汀則是因為話太多。
嚴淅這才注意到,身為年級前五的吳其成并沒有來。
嚴淅罕見地關心他,問黃儀:“吳其成人呢?”
“他昨天申請不要來一班。”黃儀從一堆課本中擡頭。
季識冷笑一聲:“他還知道怕呢。”
黃儀眼神有些複雜:“自從你轉班之後,付老師寬容了很多,就算吳其成記滿整張紙的記名字也隻是輕飄飄地訓幾句。久而久之就沒人願意理他了。”
他本還想寬慰自己付鑒知沒有針對他,他卻又在他轉班後轉變态度。
“吳其成被孤立了?”嚴淅問。
“冷處理。”黃儀說,“沒人針對他,隻是所有人都當他透明。”
一班班長拿了一張新課表貼上,黑闆一邊的課程也被擦了重寫,正寫到下節課“物”時,門口傳來付鑒知的聲音。
“吵什麼?還在吵什麼?”他朝教室裡吼了一句,“要是耽誤下節課,你們全部站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