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識把她帶上天台,十分自豪地指向那唯一的一盆綠植夜來香:“這兒。”
陳閱眼角抽了抽,這是個詐騙團夥吧。
“等這個花今年再掉一些種子,明年又掉一些種子,很快就成花園了。”季識摸了摸鼻子,“總要給他們一些成長時間。”
“所以,我們樂隊是建成了嗎?”陳閱問。
“我們?”季識捕捉到字眼。
“要不然呢?”
幸福來得太突然,季識被幸福沖擊,激動得下意識一把旁邊的嚴淅。
嚴淅略帶嫌棄地把他推開:“肉不肉麻。”
季識沉浸在喜悅中,并沒聽見他說了什麼,問陳閱:“你媽媽不是不同意你來嗎?”
“這是我自己的人生,想活成什麼樣我自己說了算。”陳閱無所謂地笑笑,帶着幾分肆意和灑脫,“再說你們應該比我更困難吧,學長?”
季識感慨萬千:“說真的,還真不見得。”
他隻需要把自己的東西守好别被賣掉,就沒大問題。
“那樂隊叫什麼名字?”陳閱又抛出這個關鍵問題,眼中滿是好奇和期待。
“叫……”季識看向嚴淅,眼中帶着一絲求助的意味。
嚴淅毫無頭緒,搖搖頭。
“叫——”季識忽然靈光一閃,興奮喊道,“叫‘三窟’,三窟樂隊!”
“為什麼?”陳閱好奇地問。
嚴淅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狡兔三窟,兔子會給自己準備多出安身之地,”季識說,“我們也一樣。家,學校之外還有一處屬于我們的藏身之所。”
在日複一日平淡的生活和繁重枯燥的學習之外,終于有了一處獨屬于他們的隐秘角落。
那就是熱愛。
“好,就叫這個名字!”楊一帆放好東西聽見這個名字瘋狂點頭,迫不及待開口“就叫這個,誰都不許換。”
他看向嚴淅,龇着一張笑臉,像問他喜不喜歡。
嚴淅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意:“挺有文化的。”
“你們都很熟嗎?”陳閱看着他們周圍自然又默契的氛圍,不由得有些羨慕。
她媽媽把她管的死死的,連交朋友都要先查别人成績,成績不好的,直接會判為不三不四的人。
周汀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走過來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笑着說:“沒有啦,隻是大家性格和得來,你來了我們又多一個朋友。”
“對啊,妹妹,”季識跟着附和,“有什麼就說,不用跟我們客氣的。”
“都說擁有一個吉他手就隻是一個吉他手,但是擁有一個貝斯手就會擁有一個樂隊。你是樂隊的靈魂,我們可都聽你的。”嚴淅說。
陳閱害羞地低下頭,臉上綻開一個燦爛的笑:“我會努力練習的。”
“那我怎麼辦?”隊長楊一帆指了指自己,就這麼一小會,他号令三軍的權利就沒了。
“你愛怎麼辦怎麼辦。”季識沒好氣地說。
楊一帆怎肯放權,悄悄湊到陳閱邊上說:“他們是騙你的,聽隊長話的才是乖孩子。”
陳閱點點頭。
楊一帆心滿意足地将自己大權收回。
周汀興緻勃勃地走上前:“現在我們三窟樂隊正式成立,這麼重要的時刻,先來一張樂隊合照吧?”
楊一帆迅速拿了個支架遞給她,周汀支上手機,打開倒計時退回人群中。
周汀在頭上攏了一個愛心,劉浩找了個讓人安心的角落待着,楊一帆悄悄站在周汀旁邊,本來應該分開站在兩邊的季識和嚴淅站在了一塊,陳閱站在c位。
換做以前,季識早就把嚴淅趕到另一邊去了,但是這次隻是遞給他一個十分嫌棄,勉勉強強跟他站一起的眼神。
嚴淅像是沒看見似的,一臉淡定,還故意往季識身邊湊了湊。
“别這麼個表情,拍照醜。”嚴淅語音順毛。
手機屏幕上,倒計時開始跳動,顯示着最後三秒。就在大家都準備好露出笑容的時候,楊一帆突然像被點了炮仗似的,大喊一聲:“等等!!!!”
可他這一聲喊得太晚了,“咔嚓”一聲,照片已經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