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還在思考之後該怎麼做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驿站。
看見是他的時候,霍十七還有些驚訝,“沒想到竟然會是馮老先生。”
老者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說道:“公爵殿下日安,許久不見。”
“确實許久不見,不知道是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
“這倒是沒什麼。隻是聽說您在少爺的責任地盤出事了,之前來到聯邦出使的相關官員都沒有類似的情況。所以前來詢問一下您是否有事。”
馮老先生刻意在“責任地盤”四個字上咬重了,她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隻不過她隻是笑了幾下,然後随意地看着他:“本殿可不知道。不過他的驿站确實坍塌了,你與其來詢問本殿,不如去調查一下是誰在背後當小人。”
這是第一次,霍十七在面臨馮老的時候,自稱“本殿”。
她一直認為這個稱呼帶有強烈的高高在上感,但是很顯然,馮老這次來到這裡就是興師問罪的。
馮老也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生硬,他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歉道:“倒是老夫沒有拎清你我之間的地位了。”
隻不過這個道歉顯得不拿真誠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淩厲,“老人家,您這種行為可稱不上理智啊。”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僵持,最終,馮老也不裝了,他收起臉上的笑容,态度非常冷淡:“如果這就是公爵的态度,那我無話可說。”
這句話一出來,站在霍十七身後的連聽雲忍不住說道:“喂,你這老頭子,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老者隻是瞥了她一眼,“小姑娘,單槍匹馬一個人來到聯邦,不是送到嘴的羔羊,是什麼?”
“哈,你這老頭兒,跟在主子身邊時間久了,就把自己當主人了嗎?就算再怎麼德高望重,你不還是一個走狗嗎?”
馮老完全沒在意她的話,隻是看向坐在一邊的霍十七,“如果您真的對少爺還有一絲感情,就不該在這個時候來到聯邦。”
說完,他就準備轉身離開這裡。
但是卻被身後的人叫住了,“第一,來不來聯邦并不是我能夠決定的;第二,在自己的地盤被人陷害出事,如果他不能從這件事中成功地把自己摘出來,那麼這何嘗不是從側面證明了他的廢物,你們在帝國停留了這麼久,應該也聽說過,霍公爵身邊從來不留廢物。”
“你……”馮老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他似乎沒想到霍十七竟然真的會這麼反駁他。
“花藤自己打的是什麼心思,身為他去帝國還要跟着的老師,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為人師者,你就應該在他自己身上來找錯誤,而不是将他的問題歸結于我。”
說完,霍十七轉過身,不再看他,“小雲,送客。”
站在一旁的連聽雲聽到這個稱呼,還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你在叫我啊。”
霍十七:“不然呢,叫我?”
“……”連聽雲翻了一個白眼,然後走到馮老的面前,不情不願地伸出手,“請吧,馮老先生。”
老者抿着嘴,看着她,“如果殿下真的對少爺好,就請離開聯邦。”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在這裡教我做事。”
等馮老離開之後,霍十七仿佛卸掉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沙發上。
“看起來你已經猜到了這次的事情是誰做的?”
“聯邦的局勢要比帝國簡單很多,到底是誰,其實不用猜。因為答案已經在明面上了。”
聽到她這麼說,連聽雲也想了一下,後知後覺地知道了是誰:“你是說……花鏡?”
“嗯。”她非常爽快地承認了。
“但是花鏡當初從帝國回來的時候不是被彈劾了嗎?他在這了短時間内還能搞出這麼多幺蛾子?”她有些懷疑,“花澤一也不是傻子,他需要堵住悠悠衆口。”
“你說的不錯,但是如果花澤一中意的繼承人就是花鏡呢?”
“……?!”少女差點沒笑出聲來,語氣不屑:“他中意的繼承人是花鏡,能把花鏡養成一個草包?”
在她們眼中,花鏡就是一個十足的草包,胸無大志,沉迷美色,還非常的愚蠢。
所以在聽見霍十七的話之後,她并不認同她的話。
“你說的都對。但是你忽略了一點,花鏡的身份。”
“嗯?”
“花鏡再怎麼草包,那也是花澤一名正言順的妻子所出的。她的母家手握聯邦一半的軍權,這個總統之位最有利的繼承人就是他。”
“……看不出來啊,我們的霍大公爵竟然還對聯邦了如指掌。”
“一般一般,如果不了解一下,在戰場上被偷襲了,那不就是我背鍋了?”霍十七半真半假地說道。
“哈哈哈哈。”
“花藤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花鏡。沒有母家的他,隻能靠自己了。”
“我還以為你要出手幫他。”
畢竟以她的實力,就算身處帝國,想要滲透聯邦應該也是很容易。
“但是我不想幫他。”霍十七毫不猶豫地說道,語氣堅定的好像沒得商量。
連聽雲:“。”
“還是那句話,幫助他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我可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