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攔下來了?”霍十七感覺到有些好笑。
“怎麼,他被攔下來你很開心?”連聽雲有些不理解,“我還以為你好歹還會心疼一下?”
聽到她的話,霍十七挑挑眉,“我幹嘛要心疼他?他又沒少肉,沒什麼好心疼的。”
“……不理解你的腦回路。”連聽雲搖了搖頭,“那你要不要讓他進來?”
“……”霍十七剛想說什麼,一個想法猛然從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之前的驿站負責人是花藤,現在那個驿站坍塌了,那麼花藤就一定要接受調查。
想到這裡,霍十七站起身,然後走到床邊。
果不其然,一眼就看見了少年即将被人帶走。
但是他現在的雙手已經被人拷住了,不過他還是掙紮着,想要脫離他們的桎梏,完全沒有用。
少年似乎瞥見了站在上面的霍十七。
立馬停止了掙紮,然後慢慢地擡頭,看向她。
女人的肩膀上披着坎肩,手裡端着還冒着熱氣的茶杯,身形颀長的站在窗口。
看起來優雅又溫柔。
兩個人的視線碰撞,霍十七垂了垂眼睑,遮住了眼中的情緒。
她現在是外來人,在聯邦這種地方是沒有話語權的,聯邦也不可能讓她和他進行過多接觸。
所以這次的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就是有人想要對花藤動手。
看見霍十七已經發現他了,他張了張嘴,看似沒有出聲,但是霍十七已經讀懂了他的唇語。
她轉過身,走進卧室,身後的窗簾緩緩關上了。
将他的目光隔離開。
連聽雲坐在沙發上,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完全沒有作為一個“侍女”的自覺。
“你倒是會享受。”霍十七笑了一聲。
“唔,怎麼了?不和你那小情人告别?”少女嘴裡塞着幾個雞腿,口齒不清地說着。
“沒什麼好告别的。”她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裡,然後點燃。
淡淡的煙霧從煙的末端飄出,彌漫在房間裡。
“啊?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連聽雲有些驚訝。
“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風格?”
“嗯……”少女思索了一下,然後非常肯定地說道:“肯定會非常霸氣地讓他們把人放下。”
她這句話一出來,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笑出了聲。
“這裡是聯邦,我隻能看着。而且也沒必要去插手他的事情。”
“哦,是有什麼說法嗎?”她有些好奇,“你之前可不是這麼遵守規矩的人啊。”
“……”霍十七低下頭,看着地面,一隻手夾着香煙,似乎是在思考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過了一會兒,她才擡起頭,懶洋洋地看着她:“如果連自己的事情都需要我出手幫忙,那麼他和廢物有什麼區别?”
“什麼意思?”
“想必你也看出來了,花藤現在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霍十七毫不猶豫地連名帶姓的叫,“他想要名分。”
聞言,連聽雲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玩昧的笑容,打趣道:“一個名分而已,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我就不信,堂堂公爵,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滿足不了。這個要求,連我都能做到。”
“如果他隻要一個名分也就罷了。他想插手我的事情,換句話說,他想要名分之上的東西。”
“……”少女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愛情?”
“嗯哼。”霍十七走到她面前,将手中的煙灰彈了彈,紅唇微張,一股淡淡的雲霧就吐了出來,她的肘臂抵在了沙發的扶手上,撐着臉,另一隻手夾着煙,兩條潔白完美的雙腿交疊,“如果隻是一個名分,給就給了。無非是公爵府再養一個雀兒罷了。”
“那可就有點不知好歹了。”少女嗤笑一聲,抽出一張餐巾紙,優雅地擦了擦嘴。
即使穿着女仆裝,也絲毫不掩飾她那矜貴的氣質。
“其實他想要,也不是不能給。”霍十七慢悠悠地說道:“公爵夫人這個位置,閑着也是閑着。但是他要向我證明他是有用的,不然公爵府養他,和養一個花瓶有什麼區别?”
聽到她的話,連聽雲愣了一下:“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勢力了?”
“勢力?我一直都很勢力啊。”女人聳聳肩,“如果不是聯邦那群人太廢物,你覺得會輪到他麼?”
“……還真是這樣。”連聽雲也笑了笑,“還得是我們公爵啊,果然什麼事情,都算到了。你就不怕真的喜歡上他了?”
“你要知道身處我現在這個位置,愛情什麼的都是毫無用處的東西。如果他是菟絲子,那麼我大可以養幾個有用的菟絲子。”
“啧。随你吧。”
直到指尖傳來一陣微微的刺痛,她才回過神來,看見是自己的煙已經燃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