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十七從來不喜歡将一個禍害留在自己的身邊,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
即使他現在說的如此真摯,可是對于她來說依舊是後患無窮。
她從床上站起身來,“如果休息好了,就回到你的房間吧。我還有事,如果你真的不想在學校裡,那麼就留在公爵府,哪也不去好了。”
說完,霍十七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等到她完全離開了,原本還坐在床上的花藤斂去臉上的笑容,面無表情地看着地面。
随後他站起身來,床邊有已經放好的睡衣。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
他換上了睡衣,用力嗅了嗅霍十七殘留在空氣中的味道。
已經很淡了,但是即使這樣,他也依然像一個瘾君子,貪婪地汲取着這些令全身細胞都感覺到愉悅的味道。
直到空氣中屬于霍十七的味道消散之後,他才不情不願地收拾好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回去,房間裡就站着一個老者。
老者花白的頭發與房間的黑灰色調完全不符合。
“殿下,您找我?”
“花鏡為什麼會在帝國?”
聽到他的話,老者微微頓了一下,略顯驚訝:“大公子在帝國?”
他的這個反應讓花藤露出一抹玩昧的笑容,“你不知道?”
老者微微垂眸,語氣畢恭畢敬:“回殿下的話,老夫并不知曉這件事。”
花藤靠在椅子上,“花鏡在帝國的地盤上,去告訴那老家夥,如果再不把他寶貝兒子帶走,到時候帝國會對他做什麼,就連我也不能保證。”
“……”老者沉默了一會兒,随後說道:“老夫知道了。若是殿下沒有别的事情,那老夫就先下去了。”
“慢着。”花藤交了一聲。
老者停下腳步,微微彎着腰,等待着他接下來的話。
“馮老,你跟着我多長時間了?”
“回殿下的話,十五年了。”
“那你也該知道,我不喜歡其他人對我做的決定指手畫腳。以前是,現在也是。”
“……是。老夫知道了。”
等到老者徹底離開了這裡,花藤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房間裡又來了一個人。
“殿下,聯邦那邊已經知道了花鏡處于帝國,目前派人準備把他接回去。”
“記得把尾巴處理好。我不希望到時候再從她嘴裡聽到任何關于花鏡的任何消息。”
這個“她”指的是誰,兩個人的心裡全都一清二楚。
“是。”
等到房間裡就剩下了他一個人之後,花藤才好像卸掉了全身的力氣一樣,癱坐在沙發上。
雙眼放空,看着天花闆。
他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它們的主人,可是理智卻告訴他,現在并非一個好時機。
他伸出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臉色因為窒息而變得慘白,但是這種感覺卻好像讓他回到了多數午夜的夢境中,也是這樣的感覺。
脖子被狠狠地勒住,空氣無法進入肺腔,血液從血管的空隙處争先恐後地進行着循環,想要以此保證生命的延續。
*
霍十七來到了一家咖啡館,連聽雲約她在這裡見面。
依舊是包廂。
連聽雲的懷裡抱着一個看起來剛剛成年的男孩。
霍十七隻是瞥了一眼,就笑了出來,“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種嗜好?成年了嗎?”
連聽雲伸出手,從男孩的脖子後面繞過來,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擡起頭,看向面前的霍十七。
眼睛水靈靈的,一副讓人想要欺負的樣子。
不得不說,連聽雲的眼光是極好的,無論是從衣服的搭配還是看男人的目光。
“看起來就是你喜歡的類型。”
女人笑了笑,将少年的臉轉過來,然後“吧唧”一聲親了上去。
絲毫不在意身邊的霍十七。
反倒是這個男生,臉立馬就紅了起來,推搡着想要離開她的懷裡。
但是腰身卻被她禁锢着,根本動彈不得。
不過女人顯然也沒打算讓他在這裡停留很久,隻是親了一口,就把他松開了。
“去吧,去房間裡等我。今天晚上我一定會好好幫你的。”
她的語氣暧昧,似乎是在訴說着情人之間的小秘密。
少年很聽話地離開了這裡。
“你來的可真晚啊。”連聽雲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