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周鵲趕忙拆開女子手腳上的繩子,又将其口中布條取走。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最近剛進門的小妾曹氏。
曹氏雙眼泛紅,布滿淚水,已經吓得說不出話來。
她渾身抖得厲害,獲救後情緒崩潰,便直接哭倒在周鵲的懷裡。
周鵲先是安慰,然轉念一想到底是老頭的妾侍,年紀又與自己一般大小,若教外人瞧見難免說出些閑言碎語。
好在東恩及時叫來了附近的丫鬟嬷嬷,曹氏在丫鬟嬷嬷的攙扶下下了車。
臨走前,她回眸看了眼周鵲,楚楚動人的美眸裡透着幾分探究。
送走了曹氏,周鵲這才騰出手來審問這群假冒的家奴。
這群人的嘴巴似乎也并不牢靠,周鵲出言威脅幾句,一個個便吓得紛紛交代了。
“是厲姨娘!”
“年姨娘!我是年姨娘的人!”
周鵲心底一沉,上前幾步又壓低聲音詢問:“說清楚,到底是厲姨娘還是年姨娘?”
“兩位姨娘都有,她們各自出了一半的價錢。”為首的男人知曉瞞不下去,又怕被周家打擊報複,索性全盤托出,“兩位姨娘主動找上咱們,讓咱們趁今日府上人多眼雜,将曹姨娘綁去江家的馬車。”
反正江家和周家不對付,江家人說什麼周家人也不會信,曹氏不過是個無關輕重之人,兩位姨娘是料定了周家為保全顔面不會對外聲張,更不會去找江家讨要說辭,索性便讓江賦臣頂了這個鍋。
周鵲很快想通其中關竅,隻是能讓兩位姨娘有膽量幹出這般事來,其背後必然有她娘的示意。
今日茶宴,正是兩個妹妹談婚論嫁的好時機,想來母親是拿捏了兩個姨娘的七寸。
周鵲輕歎了口氣,此番家醜竟還牽扯到了江家人,也不知是該說她們精明還是蠢笨。
“周大人!你待如何處置?”一旁的江賦臣雖未多言,卻早在周鵲問話的時候弄清楚了原委。
都是些内宅的腌臜事,真要論起來,哪個府邸後宅沒有點貓膩呢?
周鵲考慮到唐憂琴,自是要設法将此事壓下,她轉身走至江賦臣面前,一臉正色道:“江賦臣,與你商量個事?”
“知道你想商量什麼,”江賦臣輕笑一聲,朝她攤開手,“好處費?”
周鵲思及唐憂琴和周康嶽那岌岌可危的夫妻之情,不得不應下:“你想要什麼?”
江賦臣微微一笑,朗月般的笑顔閃過一抹算計,他上前一步,在她耳邊輕聲道:“澤豐縣一行,讓我同行?”
周鵲擰眉,眯眼望着江賦臣:“小江大人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我知道你會阻止,左右我還會想别的法子跟去,是你現在送我這順水人情,還是等兩日後聖上開口?”江賦臣勾了勾唇,眼角閃過一絲魅惑。
周鵲咬了咬牙,這事的确是周家理虧在先,既然把柄落到了别人手裡,那也隻能如此。
“成交!”
話音剛落,腳步聲匆匆抵達,周康嶽面色嚴肅地從竹林小徑走了出來。
周鵲有些緊張地抓住江賦臣的手腕:“幫我打掩護!”
江賦臣垂眸看了眼手腕上那隻纖細白皙的柔胰,唇角若有似無地勾起一抹弧度,他悄然啟唇:“行。”
周康嶽走近,瞧見周鵲握住江賦臣,再思及那剛剛發酵的傳聞,頓時臉都變綠了。
他加快腳步,上前一把拽走周鵲。
“你和江賦臣是什麼關系?”他聲音刻意壓低,仿佛生怕被人聽見。
可他越是這般欲蓋拟彰,越顯得兩人像有什麼似的。
周鵲摸了摸鼻子,沉聲道:“爹,不是查曹氏的事嗎?跑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