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像水滴滴落于水面之上，泛起層層波瀾。盡管從遠處看微不足道的一瞬，可對于原本平靜的水面，就是怦然一擊。

官衍知道雍乾雨對這個詞格外抵觸，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語氣很溫和：

“我怕你傷心，一直沒敢告訴你。”

“什麼？”雍乾雨擡起頭，盯住了那雙翠色眸子，目光很堅定，失意官衍繼續說下去。

“有關于我奶奶的嗎？你說，我能接受的。”事關植物人，又可能讓他傷心，雍乾雨隻能想到這一件事。

“她變成植物人，有人在從中作祟。不是意外。”

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正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如同被人狠狠砸了一拳，雍乾雨疼的直不起身子來。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你知道多少？”寒風雖然進不來這方寝室，但三月的溫度仍舊很低，冒菜的熱氣在寒冷趨于湮滅。

“不多。”

“但包括最近出現的那些植物人案件，我們覺得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我們？”雍乾雨抓住了官衍的手臂，眼神裡是急切，但語氣還是軟的，“你既然都有同伴在和你一起調查，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呢？”

“因為……”雍乾雨沒有追問那個“我們”是誰，“我其實不太想讓你再次卷進來。”

“小雨，我們不是第一次相愛。”

“但之前愛意還未說過口，我們就分開了。”

“再次找到你時，你已經失憶了。”

一句一句，像針紮在雍乾雨心頭，心髒因此就出痛苦的汁液。像被放了氣的氣球，思緒隻能在空中漫無目的的飛舞。

“沒事了。”輕柔的吻觸及額頭，帶着安撫的意味。身體被另一個人狠狠抱緊，似乎快被揉進他的身體裡。又或者是想要一同承擔這無盡的痛苦，隻能緊緊相貼，把那份痛苦從他身體過渡過去。

是啊，他們現在是兩個人。任何的事情，怎樣的他都能在官衍的面前展現。

過去的已經過去，就像面對黑暗，隻有身旁有人，任何的事情都能被戰勝。

還有不為人知的同伴，在和他們一起尋找真相。

“嘶——”耳裡突然傳來極為刺耳的耳鳴聲，雍乾雨不由得皺了皺眉，從官衍的懷抱裡離開。

腦袋是熟悉的眩暈感，似乎下一秒就會看見許久不見的蒼涼白色。

“真是一語成戳。”當眩暈感過去，眼前是街道光景，樹影婆娑。

陽光被樹葉篩成一道一道的光痕，落到地面。

“小糍粑，又香又甜——”

“二十個，三塊錢——”

前面小推車上大喇叭播放着商販的聲音，雍乾雨隻覺得眼熟——寒假的時候他們就吃過這個小攤賣的糍粑。

“說曹操曹操到，是吧？”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四處張望的雍乾雨扭過頭，松了一口氣。

“怎麼，怕我不來？”官衍臉上笑意很淺，手搭上雍乾雨的肩。兩人并行，向着前方走去。

【歡迎使用者雍乾雨來到内心世界，當前任務進度為零。】

【請找找出……】

“所以這個世界的内心世界的主人是誰？”沒等腦子裡系統的聲音播報完畢，雍乾雨直截了當的問了旁邊的人，一副熟練工的模樣。

官衍笑了笑，擁着雍乾雨朝着前方的十字路口走去。

“砰——”一連串刹車的聲音摩擦着耳廓，讓人不由得捂住了耳朵，皺起了眉頭。

緊接着是巨大的碰撞聲。

人群開始竊竊私語，開始尋找發出巨大聲響的源頭。雍乾雨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扯着官衍的手，向着前方的十字路口奔去。

頂上代表着可以通行的綠燈已經亮起，但馬路兩端卻沒有一個人通過。

立在兩端的，有不少的小朋友。他們的父母見了發生在眼前的場面，趕緊把孩子往後拉，生怕他們看到這血腥的場面。

人聲寂靜，到處是猩紅。

直到——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