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處于發情期,kiki情緒不如從前穩定,萍姨前兩天也提過,這兩天會看到kiki對着後花園方向大叫,似乎是在和别墅外的流浪貓交流。
現在别墅裡找不到kiki,隻有一種可能:kiki被外面的野貓勾走,将玻璃門扒拉開,跑出别墅。
梁清玫再次走進别墅,這次出來,手裡還拿着一把手電筒,她撐着傘,推開後院大門,毫不遲疑走向後山。
電子大門在她身後自動合起上鎖,她順着小道往樹林深處走,小道雖然鋪了碎石,但雨水不留情,飛濺的泥土将梁清玫的褲腳弄髒。
梁清玫顧不得那麼多,邊走邊喊:“kiki!kiki!我來找你了!不要躲着!”
她撐着傘,不僅要注意腳下的路,還得注意周圍的動靜,猜測kiki是不是躲在某棵樹上。
雨一直沒停。
傅斯決抵達南茂的時候,别墅燈還亮着,他推着行李走進别墅,室内空無一人,隻有餐廳桌上放着一個手提的保溫便當包。
傅斯決打開,是kiki的貓飯。
他記得梁清玫和他提過,姜姨因為女兒骨折請假一個星期,這幾天都是爸給kiki做貓飯。
飯盒裡的貓飯已經徹底冷卻,食物沒動過。kiki一向貪吃,不可能不吃晚飯,梁清玫沒打開貓飯,說明她沒來得及給kiki吃飯。
傅斯決預感不妙,立刻拿出手機給梁清玫打電話,然而電話那邊始終無人接聽。
他沒放棄繼續撥打,嘟嘟的連線聲中,傅斯決打開書房電腦,接入别墅監控系統。别墅外牆有監控,這件事傅斯決沒來得及告訴梁清玫。
他一直認為别墅安保系統可靠,不會有入侵者,因此就沒對梁清玫提。
梁清玫是在回家前給他發的消息,進度條往後拉二十分鐘左右,傅斯決看到梁清玫的車輛進入别墅。沒過幾分鐘,梁清玫從車上下來,拎着貓飯,哼着歌進了地下車庫的電梯。
别墅内沒有監控,因此,傅斯決隻能繼續查看别墅大門的情況。
發現梁清玫沒從大門出來,迅速調出後門監控,監控覆蓋整個後花園,傅斯決握着鼠标的手輕微抖動着,他将進度條往後拉,終于在風雨中看到梁清玫的身影。
她撐着傘,拿着手電筒從後門離開了别墅。
短短十分鐘,足夠傅斯決了解全部情況——
kiki從别墅跑出去了,梁清玫去找kiki了。
挂在牆上的時針緩緩指向九點,從梁清玫離開别墅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
後山樹林雖經過人工開鑿維修,但下雨天道路泥濘難行,隻有一把手電筒用作照明,能見度低,即便是看清路都費勁。
傅斯決不願意往最糟糕的結果去想,但身體已經誠懇的行動起來,他連傘都忘了拿,從後院冒雨沖出去。
跑了沒一段路程,被雨淋濕的他忽然像是回了神,給别墅物業打去電話,讓其帶着裝備上山。
物理管家詢問:“傅先生,您是要找誰?”
找誰?
傅斯決聲音冷然:“找我的太太。”
他的太太。
他選擇結婚,與之攜手一生的人。
挂斷電話,傅斯決重新返回别墅,拿了傘和外套,将幹燥的外套裝入防水袋中,撐傘上山。
雨天樹林光線格外昏暗,冰冷的雨水砸在臉上,時不時有冷風掃來,讓人體溫迅速下降,如果不能快點找到梁清玫,這種狀況下,梁清玫恐怕很快就會因為失溫而失去意識。
失去意識,就意味着她聽不到他的呼喊。
“梁清玫!”
“梁清玫!”傅斯決聲音回蕩在孤寂陰森的樹林裡:“梁清玫!我是傅斯決!聽到請回答!”
四周隻有交雜的雨聲和風聲,除此之外,别無其他。
傅斯決一步一步朝着樹林深處走去,面容冷峻異常。
自從明曉事理後傅斯決從未體驗過這種失控的感覺,分明和梁清玫結婚不到三個月,卻總能被梁清玫的一舉一動牽扯着,傅斯決可以忽略對方因為他的幫助而帶着回饋意味的好意,也可以忽略她獨自成立工作室不需要他任何幫助的客套。
梁清玫是個能量場很強大的人,和梁清玫待在一起,即便什麼也不做,他就像是在充電般恢複精力。
梁清玫不藏心思,不隐瞞話題,有問題直說,有心思不藏,他不需要費力猜測梁清玫在想什麼,不需要拐彎抹角去探究梁清玫的喜好,不需要在她面前裝出虛與委蛇的一面。
這種簡單和直白讓他覺得很合适。
如果換個人,他未必會選擇走入婚姻。
因為婚姻,于他而言,從來不會是枷鎖。
雨勢有減小的趨勢,傅斯決的聲音在整片樹林回蕩,物業張經理很快帶着人手過來和傅斯決彙合。
傅斯決聲音格外沉着冷靜:“我太太叫梁清玫,長卷發,身高一七一,穿着白色外套和褲子,撐着一把黑傘,麻煩了。”
“好的傅先生,你别急,我們人多,幫着找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