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玫花了不到兩秒平複心情,朝着台下各位來賓鞠躬,再擡眸,神色馳然:“感謝收到邀請函前來參加工作室開業典禮的各位,說實話,我沒料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大概,和我個人魅力有關吧。”
台下傳來友善的笑聲和掌聲。
梁清玫繼續說:“當然了,我也沒想到某個人會來,畢竟今早問他,他還說要出差,結果突然出現在這裡,不僅讓我,好像讓在場各位都有些意外。”
點到為止的調侃,無形表明了她和傅斯決之間的關系,比裝模作樣秀恩愛,這種方式顯然更合适。
梁清玫将發言内容重新拉回到她的工作室中,簡單介紹了工作室的業務範圍和經營特色。
緊接着,在喜慶的歌聲中,用金色剪刀剪斷被應可可和傅斯決拉緊的紅布,一旁工作人員掐準時機擰開彩炮,無數金色飄帶自空中飄落,仿若紙醉金迷的輝煌一夢。
“Mei.DESIGN工作室,今日起,正式開業!”
台下掌聲如潮。
剪彩結束,梁清玫繼續敬業微笑,同來賓客套交流,相比傅斯決來時的敷衍,這回大家的态度要熱情得多,時不時還有人旁敲側擊詢問梁清玫有關傅斯決手上的項目。
梁清玫臉上笑容收斂了幾分,她目光看向傅斯決方向,他正在和席瑞、盛濯堯兩人聊天。
有了正當理由,梁清玫朝那人微微一笑,“抱歉,我丈夫的朋友在那邊,我可能要失陪了。”
傅斯決今日出現在這裡對梁清玫來說已經是意外,而他口中下次要介紹給她認識的朋友居然也來了。
梁清玫走過去,盛濯堯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毫不猶豫誇贊:“我剛剛進去參觀了你的工作室,不愧是設計師,裝修審美沒得說,以後要是有機會,我能不能申請一個優先合作名額呢?”
盛濯堯話多而密,比起傅斯決沉悶的性格更為跳脫,梁清玫忍不住想,到底兩人是怎麼成為朋友的。
盛濯堯注意到梁清玫的表情,恍然大悟,朝她伸出手,“我還沒正式介紹過自己吧,我叫盛濯堯,濯清漣而不妖的濯,堯舜禹的堯,你好。”
梁清玫伸出手同盛濯堯握手,“你好,我是梁清玫。”
一旁席瑞伸出手,話語簡約到了極點:“席瑞。”
兩人淺淺相握。
簡單寒暄一番,梁清玫拉着傅斯決去了自己的辦公室,确認沒有人跟上來,梁清玫合上門,轉過身,正要詢問傅斯決出差的事,就對上近在咫尺的,傅斯決的胸膛。
太近了……
這個距離,連傅斯決西裝面料的紋理都看得一清二楚,獨屬于傅斯決的味道籠罩着她,那種惱人的熱意似乎又竄了上來。
梁清玫下意識往後退,也是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沒松開傅斯決的手。
脊背撞上門的那一瞬,傅斯決跟着朝前了走了兩步。
他的一隻手被她握住,騰出的另一隻手撐在門上,恰好隔在她身後,替她擋住堅硬的門闆,将她整個人圈入懷中,高大的身軀幾乎擋住從窗戶透進來的全部陽光。
啪嗒一聲。
是傅斯決按下開關的聲音。頭頂藝術造型燈驟然亮起,梁清玫瞬間明了,方才傅斯決挨她那麼近原來是要開燈。
瞧見她怔然的臉,傅斯決低聲問她:“怎麼了,撞疼了嗎?”
梁清玫繃緊的脊背松了松,她搖頭,“沒……謝謝你啊。”
至于為什麼。
她總不能說她以為傅斯決要給她來個壁咚吧。
甩開腦海裡不合時宜的羞怯,梁清玫無聲無息松開傅斯決的手,想起自己的目的,問傅斯決:“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說你要出差嗎?還是說航班推遲了?”
否則怎麼有時間過來參加她工作室的開業儀式。
傅斯決視線從梁清玫羞紅的耳尖挪開,沒着急回答,擡手從梁清玫發絲上拾起一片金色紙屑,淡淡嗯了聲:“航班推遲,想着花籃到了,人也要到,就過來了。”
雖然是人為推遲。
梁清玫目光盈盈,閃爍着毫不掩飾的喜悅,“傅先生,十二個花籃耶,我工作室門口都要擺不下了。”
傅斯眉梢動了動,嗓音不疾不徐:“會嗎?我讓人挪了幾個用不上的東西,就擺得下去了。”
梁清玫一臉困惑。
用不上的東西?
她記得開業前門口打掃得很幹淨啊,怎麼會擺上沒用的垃圾。
門外,在走廊入口等待的齊晟頻繁看手表,直到時間确實要來不及了才走到辦公室門口,敲了敲辦公室門,“傅總,抱歉打擾了,您和太太聊完了嗎?”
梁清玫猛然一驚,連忙推着傅斯決往辦公室外走,比傅斯決本人還要緊張。
“是不是航班快趕不上了,我本來還想着帶你逛逛工作室,算了,等你出差結束再說,你快去工作吧,今天非常謝謝你能出席,等你回來我請你吃飯!”
從辦公室裡走出來,傅斯決漫不經心地掃了齊晟一眼。
齊晟微微低下腦袋,沒有和傅斯決對視。
不是他非要催傅總,而是再不出發就趕不及了,去洛杉矶談合作的事宜已經被推遲到再也無法推遲了,齊晟就是頂着壓力也要把傅總準點帶上今日的航班。
沒辦法,總不能老闆戀愛腦了,助理也跟着昏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