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工藤老弟!”
涉谷幸弘從後腰抽出寒光凜凜的小刀,扭曲的面容在刀刃的映照下仿若惡魔。
搜身後藏的刀派上了用場——他要殺了這個臭偵探!都是他!全都怪他!這個臭小鬼!他要讓這個偵探小鬼永遠閉嘴!
刀鋒割開空氣的尖嘯刺得人耳膜生疼。
工藤新一僵在原地,死亡的寒意貼上脖頸,他甚至來不及後仰躲避。湛藍的瞳孔裡映照出的,是穿着訓練服的黑發少女一腳踢飛兇器的場景。
『小蘭。』
锵——
金屬悲鳴與骨骼破裂聲同時炸起。
身影重疊,原來是銀色的發梢。
沒人看清她是什麼時候動的,明明她離得最遠——原本倚在卡座上的銀發少女,此刻正踩着涉谷反折成詭異弧度的小臂。
“我最讨厭對小鬼動手的人類。”琥珀色的眸子裡倒映出無機質的死寂,神明揪着男人頭發将他半提起來,“你應該慶幸你還活着。”
如果不是警察還在這裡,如果不是她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煩,現在嵌在卡座裡的就該是他的顱骨了!
她最恨對小鬼出手的畜生!
怎麼能?!怎麼可以!?
沒有人能再當着她的面傷害孩子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松田陣平的手铐重重扣在了涉谷的手腕上,“21點25分39秒,兇犯涉谷幸弘因故意殺人罪被捕。”
他上前兩步,擋在少女和罪犯中間,屈起手指輕輕彈了彈她緊繃的額角後輕笑一聲,“再不收斂你的殺氣,我就得帶兩個人回警局了。”
工藤新一摸着完好無損的脖子長舒口氣,“剛才真是千鈞一發......神尾小姐,謝謝你救了我!”
生死關頭的幻影已經消散,那樣的情況下,他居然将神尾小姐看成了小蘭。
朝日低下頭隐藏住自己的殺意,輕聲問,“我是不是又得去做筆錄了。”
檢查完兇犯傷勢的目暮警官擦着冷汗苦笑,“雖然防衛過當下手重了點,但情有可原,讓兇犯失去反擊能力這點做得還是不錯的。另外,筆錄的事不着急,時間有些晚了,等會留個聯系方式,你們明天再來警視廳一趟就好。”
他瞄了眼深深沒入卡座的兇器,轉過頭挑了個軟柿子,“還有你這個臭小子,身為國中生心思不放在學習上,在犯罪現場大出風頭也就算了,還被兇犯盯上差點沒了小命,我一定要跟你老爸......”
佐藤美和子從後怕中緩過來打圓場,“是啊,連距離較近的我們也無法确保工藤先...呃,工藤君毫發無損。”
這可是七米的間距,那家夥剛掏出刀沖過去,她唰的一下就閃到跟前,一腳踢飛刀子不說,還咔嚓一聲把人胳膊踹折了——這真的是人類的反應速度嗎?
折笠裕子的鏡片後閃着小星星,“神尾小姐你好厲害,可以教我那個回旋踢嗎?真的太帥了!我可以用我做的料理來交換!”
“多虧了神尾小姐,當時我都吓傻了,要是這兇犯獸性大發大開殺戒,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表示完感謝的野村隆轉頭唾罵哀嚎的涉谷,“呸,欺負小鬼的人渣!”
内田亞希子唇角泛起一絲釋然的笑意,"這家店本就是我獨自打拼出來的,既然他不在了,自然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帶着我的兒子一起。"
夜色如墨,巡邏警車的頂燈漸次熄滅,人群三三兩兩散入街道。
"喂,你住哪?"松田陣平懶洋洋的聲線截斷去路,他倚着門框轉動車鑰匙,"本大爺的座駕還在警視廳停車場,要蹭車得先跟我走趟局子。"
朝日停止腳步,這個男人連關心都裹着讨人嫌的糖衣,“不用了,”她豎起食指搖了搖,“東京二十三區能放倒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松田讪讪将懸在半空的手插回褲袋,目送少女單薄身影轉瞬沒入暗巷。正要轉身時,餘光掃過正被押進警車的兇犯——那人被铐住的右手正軟綿綿垂在身側,腕骨呈現出不自然的青紫色腫脹。
他突然咧開狼犬般的笑容,“說得也是,該燒高香的是那些沒眼力見的......”
暗巷深處,朝日單膝點地,在牆磚借力輕響,整個人已經掠上檐角。
“朝日醬!"破空而來的呼喊撕裂夜霧,星川與山川伫立在數十米外的屋頂邊緣,雙臂在夜色中劃出明快的弧線。看見她循聲望過來,兩人相視而笑,旋即如離弦之箭般橫空躍到跟前。
“你們怎麼來了?”
“某位大小姐既不發短信也不接電話,”栗發少女側過臉,月光在她發梢織出流銀,“還以為你被妖怪叼走了呢。”
突然心虛的朝日拿出沒電已經黑屏的手機,她想起被工藤新一打斷的未發出去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