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來管去還是想管到我頭上。”克洛爾往後一靠，陷在柔軟的沙發裡。

喬塔克打着哈哈，“我們沒有權利幹涉閣下的自由，隻是閣下身邊沒什麼蟲，雄保會總是要多關照一些。說到這裡，閣下最近都在做些什麼？生活适應嗎？”

“回訪的時候不是問過了嗎？在學習。今天是個意外，以後不會了。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平時不出門。”

“好好好……”

“沒事了吧？沒事我挂了。祝你生活愉快。”

克洛爾愉快地切斷通訊，轉頭囑咐尤萊亞：“這幾天不要看星網了，看了鬧心。”克洛爾憑借自己對蟲族的了解，不用想都知道星網上會吵成什麼樣子。

明明隻是一件小事，僅僅是因為在蟲族社會，就被無限放大了。

“我知道的。”尤萊亞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下來。克洛爾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異常。

克洛爾呼噜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掰着手指算了起來：“就算照目前這個進度，等到最終成果出來也要一年多，後面還要臨床實驗，轉化成經濟利益也要時間……雄保會再過幾個月催婚怎麼辦啊……”

“還有兩個月到聯邦收稅期，到時候資金就會寬裕一點，不，是寬裕很多，然後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到新年了，得給員工放假。”

克洛爾忽然之間理解了老闆：你們都放假了，誰來給我幹活？

他十分利索地放棄拷問自己的人性，決心先投入到無窮無盡的工作中：“我先去實驗室了，又難受了記得聯系我。”

“我想和你一起去。就待在外面。”

克洛爾歪着頭思考了一下。實驗室靠近走廊這面牆可以調成全透明的，外面安了椅子。

“好，冷不冷，要不要帶條毯子？”

尤萊亞搖搖頭。

*

轉眼間到了年關，克洛爾給實驗室的同僚和志願者都包了厚厚的紅包。

紅包是他和尤萊亞一起拿紅紙做的，由于星際膠水太強力，克洛爾的食指和拇指中途還沾到了一起分不開。

公司上上下下也都放了假，盡管這幾個月都是虧損，但隻要工資照常發放，大家都很開心，總裁更是沒有感情的AI。

克洛爾也沒有一個人加班的覺悟，帶着尤萊亞回到了别墅。

蟲族的新年和人類不同，僅有放假和一年周期起始兩個含義，相應的也沒有人類社會的一系列習俗。

“既然如此當農曆新年過好了。過兩天去首都星見你雌父。”克洛爾叉着腰拉開窗簾，被光照閃了眼睛後又馬上拉回去。

克洛爾幹脆拉着尤萊亞一起剪窗花，之前可沒有條件做手工。

“又要用紅色的紙嗎？這也是為了‘吉祥’？”尤萊亞好奇地看着克洛爾的動作。

“對。”克洛爾将一張正方形的紙沿對角線對折兩次，又拿起一邊的剪刀，“其實窗花有好多形式，有些人能剪出一幅畫呢！但我隻會這樣了，這還是我很小的時候我媽教的。呃……應該是媽媽吧？也有可能是老師？”

克洛爾在邊緣剪了幾個三角形，又把紙展開來，兩排大小不一歪歪扭扭的菱形空洞出現在紙面上。

“大概原理是這樣。”克洛爾飛快地把紙揉成一團扔到垃圾桶裡。

“嗯，我大概明白了。”尤萊亞面不改色地點點頭。

“剪窗花又是為了什麼呢？”尤萊亞也拿了一張紙。

“忘了。”克洛爾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