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考官體驗卡到期,陸機撚着指尖有些惋惜,早知道在兜裡捏一下□□的粉肉墊。
他把手揣進兜裡思考,裡面還留有暖融融的餘溫。重置條件是殺梁逸,重置時間都定在了陸機與梁逸對峙的那一刻,當時他在禁閉區聽見的一層暴亂應該是樓宴幹了什麼。
陸機歎了口氣,樓宴勉強算得上前陸機的發小,兩人的父母在1區是同事,搬到21區後關系密切。
樓宴少爺脾氣,雖然看不上前陸機爛泥扶不上牆,私下用膽小鬼稱呼他,卻也為前陸機打了不少架,至少樓宴在21區時沒人敢欺負前陸機。
陸機現在是腹背受敵,既要堤防失序者的身份暴露,又要堤防被樓宴發現換了個芯子。
“你歎什麼氣!殺錯了就殺錯了,又沒死。”樓宴惱羞成怒,他休假回家聽說陸機被江濤綁了極不情願地趕了過來,反被這膽小鬼嫌棄。
“沒什麼,衣服破了有點冷而已。”陸機搪塞他,随後把關于蜃潮主人可能在禁閉區的猜測跟他說了。
“你怎麼知道?”樓宴不太信任地看着他。
“我沒表演好被關進去了,到你殺掉梁逸為止,禁閉區還沒有人受傷,觀衆最多在樓道門口吊着,隻要不出來不會主動入内。”陸機沒說故意演砸,話留一半。
樓宴撥過他的肩膀看了眼他的後背,啧了一聲:“你怎麼在哪裡都被打,剛才看你用匕首的架勢還以為總算有點長進。”他脫下風衣扔給陸機,“便宜你了,新買的。”
“觀衆怎麼突然瘋了?”陸機脫了破爛外套扔在椅背上,把胳膊往風衣袖子裡塞。
剛剛還牙尖嘴利的人不說話了,抱着胳膊往後一靠,他身後的青年好脾氣地笑笑:“我是樓宴的同事牧甯,觀衆和小宴起了點口角,他……”
“他把觀衆殺了。”陸機接話。
“是的。”牧甯的神情也有點無奈,見樓宴把頭撇了過去擰着眉毛看地面換掉了話題,“作為馬戲團員工因為表演不合格觸犯規則會被關到禁閉區,禁閉區可能受到蜃潮主人的庇護,所以蜃潮主人也許會是動物?站在馬戲團的對立面?”牧甯把陸機給的消息捋了一遍。
“目前看來是這樣的。”陸機回應,目光卻狀似不經意地往下看,樓宴身後有一根尾巴,白毛綴着黑斑點,又長又大還很蓬松,此時正勾着尾巴尖卷在牧甯的腳踝上。
是雪豹尾巴,樓宴做了異變體移植手術,成功率隻有百分之十,需要終身服藥抗排異反應,受體可以獲得異變體的異能,多數是敏捷力量相關,同樣受體也會被供體影響。
樓宴不願屈居21區,陸機知道,目光從他臉上掠過去什麼都沒問:“觸犯規則被關進禁閉區也許是條捷徑。”說完他看向豈濁,重置前樓宴隻身一人,那牧甯應該也變成了動物,按照時間線,說不準豈濁會跟着一起變。
這人卻一言不發地穿過觀衆席往馬戲團門口走去,陸機連忙跟上:“濁哥去哪裡啊?”
“劃名字。”
看來是不想做小貓了,陸機想起自己留下的“香香”兩字試圖探掩蓋罪行:“我去吧。”
“不用。”
“我喜歡走路,還是我去吧。”
豈濁默不作聲地看向陸機的眼睛,大概是看透了陸機骨子裡的不安分,半晌才說話:“你跟我一起去。”
“……”
櫃台前豈濁翻開那本邊角起翹的員工名冊,陸機心虛地笑了一下說:“出門在外留真名不好。”豈濁涼涼地掃了他一眼,燈球照得他立體的五官忽明忽暗,那雙眼裡看不出情緒。
好在豈濁沒晾他太久,用筆把那兩個連筆香香塗黑,再把名冊丢給了陸機:“一次機會,别再亂殺人浪費時間。”
“好的呢濁哥。”陸機想了下把自己的名字也塗黑了,考官有點嚴格,似乎不想要笨學生。他火速把名冊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沒有梁逸的名字,最早的日期是今年年初。
迎賓再看到他們眼神都清澈了起來,熱情地問:“兩位看表演嗎?”看來劃掉名字有用。
冰柱子似的豈濁靠不上,陸機朝她友好地笑笑:“我聽說有個叫梁逸的員工表演十分精彩,今天他會上場嗎?”
“你們是來看粉海豚的嗎?實在不巧,粉海豚在養病。”
“有些可惜,那他的腿好些了嗎,是不是還總是染發?”陸機要确定粉毛有沒有诓他,畢竟他自己是慣犯,以己度人。
迎賓搖了搖頭,把他們當作了老觀衆,這會兒沒别的客人,陸機長得也人模狗樣的便聊了起來:“還是老樣子,偶爾要坐輪椅,頭發一直在染。”
“那李雲起呢?”陸機又問。
“李雲起?我們這沒有叫李雲起的人。”迎賓互相看了眼,都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