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莫盯着賀言竹鼻梁上的小痣,他覺得這痣生得可真不好。
本該是清冷的容貌,卻因這鼻梁上的小痣多了幾分世俗的味道。
他将目光落在旁處,卻看到衣鋪的其他客人也在側目注視,一副被驚豔的模樣。
薛莫的薄唇抿出了一條不太愉悅的弧度。
賀言竹換好衣服出來,看了眼試衣鏡,滿意的理了理袖子。
在付了銀錢後,踏出了店門。
“大師兄,我們接下來去哪。”周斯義拉着薛莫趕緊跟上。
賀言竹沒有回答,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幾人來到了城中最大的一處茶樓。
茶樓是能探聽最多消息的地方,賀言竹當然不會放過。
幾人被小二一路帶領到臨窗一桌,此刻窗戶開着,涼風吹在臉上,向外看去還能看到大街上的車水馬龍,是個好位置。
小二把搭在肩上的抹布拿下來,殷勤的擦着桌子,
“客官坐。”
到了吃早飯的時辰,人多起來,周圍鬧哄哄,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論着那七日妖魔之事。
“你們聽說了嗎,城主昨日請了太玄劍派的仙師入城。”一位年輕人激動地說道。
“唉,仙師又如何?之前請了青雲門的仙師,不也是全軍覆沒。”另一人歎息。
一位老伯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悠悠開口:“太玄劍派可不是青雲門可以比的上的。”
此話一出,沒有人反駁。
似是找到了希望,有人開始好奇,“老伯,都說被害者手腕上刻有雙生花,可雙生花是什麼花,我們怎麼從未見過。”
“雙生花一株兩朵,并蒂雙生,它們互相依賴又互相競争,最終通常隻有一朵能夠存活下來,被視為不詳之物。”
看衆人似是有些害怕的模樣,老伯繼續開口,“你們也不用害怕,其實雙生花的存在隻是傳說。”
“老伯,你認為這個妖魔是單純的殺人取樂還是尋仇?”有年輕人好奇。
老伯搖搖頭道:“這我可猜不準,等兩日後抓到那妖魔,到時就知道了。”
後面人們不再讨論這個案件,聊起了别的話題。
賀言竹制止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吳潇潇,眼神示意回去再說。
*
房間内。
賀言竹揮手使了個隔音術,在桌前坐下,其他幾人也紛紛落座。
周斯義看桌上有茶盞,給大家都倒了一杯茶。
賀言竹手執茶杯,問道:“此次去茶樓,有何感想和收獲?”
吳潇潇是第一個回答的:“城中百姓如此信任我們,我覺得兩日後我們一定得抓到兇手,才不辜負百姓們的信任。”
沈惜文思忖道:“我想說說那雙生花,雙生花在人間可能是個傳說,在修真界雖然稀少,但卻有此花。”
她提出猜測,“你們說會不會是雙生花修成的惡妖在作惡。”
這個說法有些道理且開辟了新的思路,大家若有所思。
此次的對手不容小觑,他能把青雲門派來的人都解決了,實力怕是十分強勁。
提前知道對手更多的底細,他們也能更好的做好準備,确保兩日後能一切順利。
賀言竹看夏鉛凡神色間似乎有些猶豫,“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出來。”
在大師兄威嚴的目光下,夏鉛凡弱弱說道:“我感覺那個老伯好像知道些什麼。”
賀言竹點頭,他也發現了。
有人問他兇手是哪種情況時,那老者雖然回答不知道,但是神情卻像是笃定某種答案。
他将視線轉向薛莫和周斯義,隻有這兩人沒有發言。
周斯義擺擺手,讨饒道:“大師兄,你就别難為我了,讓我打鬥可以,讓我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我真的不行。”
他沒有為難周斯義,将視線對準薛莫,卻看到他的眼神飄忽了一下,看的方向好像是......自己的鼻梁?
他的鼻梁怎麼了嗎?賀言竹皺眉。
薛莫打斷了他的思考,“青雲門的人不是死在死者家中,而是死于城外城隍廟中,我覺得可以去城隍廟中探察一下。”
衆人皆覺得有理。
太多人去容易打草驚蛇,賀言竹讓薛莫和夏鉛凡前往城隍廟中,其餘人回各自房間打坐。
為什麼讓他們二人去,賀言竹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