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鏡靈宗弟子也明白,因此他們警惕地盯着對面的魔修,打算和翟亭之并肩作戰。
那元嬰期魔修并沒有什麼耐心,他擡手召出有無數骨頭煉成的招魂幡,陰狠道:“金丹小兒也敢與本尊相鬥?不識擡舉!”
招魂幡上的骨鈴随風而動,鬼哭哀嚎聲伴着血煞陰靈朝四人沖去。
翟亭之在四個人修中境界最高,可他也隻是金丹初期,如何能對付元嬰期修士?
勉強抵抗了數輪攻擊,翟亭之終于支撐不住,被陰靈擊中,魔氣纏身,吐出一大口血。
另外兩個築基期鏡靈宗修士更不是元嬰期魔修一擊之力,早已重傷倒在一旁,再不能反擊。
“師兄!”雲樂安驚慌失措,而對面的邪魔修望着他花容失色的臉卻發出一陣哄笑聲。
“我瞧着這人修細皮嫩肉,定然滋味不錯。”
“這等容貌,怕是和魅魔也差不多了。”
“我呸!說得好像你見過魅魔一樣!”
“哈哈,魅魔都是大人物能享用的,我等哪有機會?不過這個小子倒是能用來解解饞……”
那元嬰期邪魔修一張手,将雲樂安吸了過去,他掐住雲樂安細弱的脖頸,又拍了拍他的臉,像是在打量一件死物。
“師兄救我!”雲樂安一張臉憋得通紅,他死命掰着邪魔修的手,卻不能撼動分毫。
見邪魔修這般折辱雲樂安,翟亭之目眦欲裂,怒道:“放開雲師弟!”
“哈?還有力氣逞英雄?”元嬰期魔修将雲樂安丢給身後幾個魔修,再次揚起招魂幡,打算直接了結翟亭之的性命。
“嘭——”
眼見翟亭之就要身隕當場,一道紅光從遠處疾射而來,将那魔修的招魂幡打翻在地。
“與你這種雜碎同住西洲,真是叫本宮主覺得不痛快呢……”
殷景曜手心托着一道極為精純的火焰,他擡手一揚,那火焰附在招魂幡上竟然飛速燃燒起來,不消片刻便将這招魂幡燒成了灰燼。
“龍骨真火!魔神宮殷家!”
那元嬰期邪魔修來不及為自己失去一個高階法器心痛,看見殷景曜和他身後的數個一身黑衣的魔修後,這邪魔修自知不是對手,連交手都不敢嘗試,他立刻遁入陰影中,無暇顧及那四個手下。
正在争執誰先使用雲樂安的四個魔修傻眼了,他們不過築基期修為,老大跑了,他們……
“殺了。”
殷景曜厭煩地看了那四個魔修一眼,隻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身後修士立時上前,手起刀落,了結了他們滿是醜惡的一生。
“咳!咳!”
滿臉淚水的雲樂安捂着脖子咳嗽了幾聲,挾制他的邪魔修死後,他癱軟在地,望着紅發張揚的殷景曜,“多謝這位道友救命之恩……”
殷景曜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他壓下心中的狂喜,扶起雲樂安,“沒事吧?快服下丹藥調息一番。”
雲樂安遲疑地接過丹藥,見這丹藥乃是極品補靈丹,他這才放心收下,擡頭怯怯道:“我沒事,倒是師兄為了救我身受重傷,這丹藥可否給我師兄……”
殷景曜努力用溫柔的聲音道:“既然給你了,你想給誰都可以……”
“不必了,”翟亭之從儲物袋中拿出幾枚療傷的丹藥服下後立刻打坐調息,“丹藥我不缺,這位道友還是收回去吧。”
“多謝道友伸出援手,在下天恒宗翟亭之,這位是我同門師弟雲樂安,這兩位是鏡靈宗道友,不知閣下是……”
感覺自己好了些,翟亭之出聲詢問,他方才葉聽見了那邪魔修的話,知道這個魔族來自魔神宮,但魔神宮雖是正魔道,卻也從未傳出過什麼樂于助人的好名聲……
“魔神宮,殷景曜。”殷景曜含笑道。
他雖是元嬰期高階修士,此時看起來卻毫無架子,平易近人。
殷景曜身後幾個魔修對視一眼,心道:少宮主又想玩什麼花樣?
雲樂安感激地對殷景曜點點頭,他擦幹眼淚回到翟亭之身邊,兩人說了些什麼,他們都沒注意到身後那“樂于助人”的年輕魔修嘴角勾起了一抹惡劣的笑容。
這個叫做雲樂安的弱小人修身上有哥哥留下的蝶息呢……
既然是哥哥讨厭的人,他也不喜歡,但跟着這人,說不定能找到哥哥。
那幾個影刃一進秘境就不見蹤影,恐怕沒想帶自己找到哥哥。
不過沒關系。
殷晶曜感受着雲樂安身上的氣息,心道,影刃再不願又如何?他和哥哥之間血脈相連,他對哥哥存在的感知也越來越強了,不需要影刃,他也能找到哥哥。
哥哥是他在這世上見過的最溫柔、最好的人,能被哥哥讨厭,一定是這個人的錯,他該死。
不過現在讓他死了就太過輕易了……
望着翟亭之看向雲樂安那飽含柔情的目光,殷景曜笑容加深。
這就是東陸的人修麼?
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