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對嗎?這個火藥廠的管理者之一?”
“安保”,或者說火藥廠的管理者之一笑了笑:“很敏銳,不過我很好奇,既然你發覺了不對勁,為什麼要一個人留下獨自面對我?”
管理者打量了一下風間羽栖:“你的同伴體術很厲害,我打不過他,不過你的話……看起來應該沒有受過什麼體術訓練吧?”
風間羽栖舉着槍保持着和他對峙的樣子,聞言坦誠:“我打不過你。”
“不過,”風間羽栖看着他:“你們廠的企業文化是老闆cos員工?”
什麼奇怪的問題?管理者顯然一愣,皺了皺眉:“不是。”
“這樣啊……”風間羽栖拉長了語調:“那你們都僞裝成這樣是為什麼呢?”
“一般來說僞裝成這樣是在防備什麼人,你們應該拿不到我們組織的任務信息才對,”風間羽栖歪了歪頭:“既然不是在防我們,那就是在防你們内部的人喽?”
“你們廠裡内部出了問題。”他猜測道。
“是,”管理者回答:“前幾天所有高層的水都被人下了毒,懷疑是中層的人叛變,所以我們僞裝起來等那個人露出馬腳。”
“你下的毒?”風間羽栖問道。
“怎麼會。”管理者神色自若看起來并不像撒謊。
“但是你的确想要謀朝篡位不是嗎?”
聽到這句話,管理者的神色才微微的變化了一下:“有什麼證據?”
“你現在還站在這裡而不是通知其他人不就是證據。”風間語栖神色肯定:“而且你來找我,是因為廠長已經對你有了戒心,所以你需要我們幫忙。”
那個管理者盯着他幾秒,忽然說:“我知道你們組織。”
“我被那個人打壓太久了,如果你們幫我完全掌控這家火藥廠,”管理者說:“我願意為你們組織效力。”
風間羽栖笑,監控室昏暗的燈光映射在他的瞳孔裡,像水面上映射着落日的金色波紋:“你想合作?”
“我想合作。”管理者看着他,認為他不會拒絕。
風間羽栖如他所想的一樣放下了槍,這是友好的信号。
“所以,告訴我你們廠裡所有你知道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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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是可以從耳麥裡聽到風間羽栖那邊的動靜的。
從一開始風間羽栖就沒單方面的切斷通訊。
當聽到柏圖斯說那個人沒他厲害的時候,安室透表情微妙,這算是被柏圖斯肯定了嗎?
聽完他們之間談話的安室透第一反應是,柏圖斯果然很敏銳。
這就是直覺系嗎?安室透想起了以前在讀警校時,從同學讨論動漫的話語中聽到過的這個詞,其實柏圖斯說出的話大多都是主觀的推測,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但是他的這些推測都是對的,而在黑衣組織裡做事,并不需要像探案一樣,拿到實質性的證據才能抓捕犯人。
安室透在心裡給柏圖斯的危險程度提上了一檔,畢竟他現在在卧底,最擔心的就是有人看破他的卧底身份。
耳麥裡傳來了有人走出去時,門的開合聲,安室透知道他們的談話結束了。
“呵。”
一聲輕微的笑聲傳來,聲音帶來的震動讓耳朵有些發癢,安室透忍不住捂了下耳朵,柏圖斯剛剛是笑了嗎?
“安室。”他聽見柏圖斯在叫他的名字:“你剛剛應該聽見了吧?”
看着遠處那個穿着工作服戴着帽子的任務目标——他就是廠長,安室透低聲應道:“聽到了,所以接下來,要我怎麼做?”
“告訴他高森先生發現了叛徒的馬腳,邀請他去二樓右手邊的那個走廊詳談……”
“高森先生”是剛剛那個管理者的姓,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他也把自己的名字“高森陽人”告訴了風間羽栖。
“然後呢?”安室透發覺出他還有話沒有講完。
“然後我會讓狙擊手朝這個廠的廠長左肩膀上射一槍。”
“你再去找到高森陽人,說我們的狙擊手已經擊中了廠長讓他失去了行動能力,讓他去收尾,這是組織對他能力的考察。”而高森陽太如果真的想加入組織,就不會拒絕。
“等到他們都失去行動能力再把他們綁回組織。”
很顯然,風間羽栖是想讓他們内鬥,但是……
“不是說和高森陽人合作嗎?”這個合作符合組織的利益,高森陽太作為管理者顯然要比他們更熟悉廠内的運作,所以安室透并不明白風間羽栖為什麼要選擇讓他們内鬥。
但是柏圖斯顯然拒絕回答他這麼做的意圖,隻是說:“我可沒答應他要合作。”
柏圖斯的聲音裡帶了點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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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可能又招一個危險人物進入組織,那組織什麼時候才能倒閉。’風間羽栖和系統吐槽:‘那個高森陽人一看就野心不小。’
‘宿主怎麼确定高森陽人會聽你的?’系統疑惑。
‘他沒得選,’風間羽栖雙手抱臂:‘他背叛廠長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了,他不可能再和組織為敵。’
‘既然如此,宿主為什麼不直接解決他……?’系統小聲問道,它的道德底線還是挺靈活的,一般是跟随宿主的身份來的。
系統說的沒錯,他這麼做其實有一定的不确定性,畢竟他不能保證廠長和高森陽人完全按他的想法行動。
但是……
風間羽栖垂下了眼,睫毛在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陰影,遮住了瞳孔裡細碎的光亮:‘如果不是必要的話,系統。’
‘我并不想殺人。’
風間羽栖看着地面,又一次和自己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