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諸伏景光餘光瞥了一眼副駕駛上的人,如果這個人是考核官的話,會不會有點太年輕了?
看樣子不過才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在日本,20歲才算成年,也就是說他還是個未成年就已經進入組織了。諸伏景光微微皺了下眉,心想應該是他想錯了,或許真的是個路人。
他打聽過以往考核官的消息,那些考核官都是行動組出身,一般是進入組織很久的代号成員。
而且他所知道的行動組的組織成員都是成年人,畢竟出入很多場合,做很多任務都還是成年人方便一些,組織雖然做的是違法的事但也沒那麼愛給自己找麻煩。
“殡儀館嗎?”諸伏景光還是稍微試探道:“需要在附近的花店買束白菊嗎?”
的确是有買花祭奠死者的說法。
風間羽栖搖了搖頭:“不用了。”他語氣淡淡:“反正都要變成灰的。”
應該隻是一個比較看得開的人,諸伏景光心底稍微松了口氣,他進入組織的時間不久,三觀都還停留在警校時期,雖然當初卧底的前輩告誡過他們,進入組織就要做好被染黑的準備,僞裝、打架、竊取情報、傷人甚至是殺人……
哪怕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如果組織真的有未成年的組織成員,他很可能無法對這些未成年人冷酷對待。
童年親眼見過父母慘死,他太明白血腥對未成年的孩子來說有多麼殘酷,所以面對未成年人,他往往狠不下心。
風間羽栖注意到了諸伏景光一瞬間的走神。
好奇怪,其實剛剛他掃了一眼車後座的位置,座椅上沒有什麼嘔吐物殘留,反倒是縫隙有什麼紅褐色的液體幹涸的痕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剛剛打開車門車内和車外空氣接觸、香水味變淡的一瞬間,他似乎聞到了一點鐵鏽味。
車開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正好是紅燈。風間羽栖實在是有點受不了車裡過于濃郁的香水味,打算打開車窗透透風,順便證實一下他的猜測。
剛剛做出動作的瞬間,另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按住了他的手。
對身為鬼的風間羽栖來說,過于灼熱的溫度透過黑色的皮質手套傳到他的手上。
幸好帶了手套,一瞬間風間羽栖腦海中閃過了這個想法。
剛剛沒有防備,現在反應過來後他眯了眯眼轉過頭看向諸伏景光。
隻見這個年輕又帥氣的過分的司機側頭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道:“不好意思客人。”
這是他今天聽到這個司機說的第二次不好意思。
帥氣的司機仍然按着他的手,以一種看似輕飄飄實則讓人完全掙脫不掉的力氣壓制住了他的所有動作。
司機靠的很近,以一種親密的姿态溫柔的輕聲道:“車裡開了空調。”
哇哦,好像是貝爾摩德十分擅長的honey trap。
風間羽栖才發現剛剛他擡手的一瞬間,空調已經開了。
更可疑了。
風間羽栖心想,這個司機肯定不簡單,車上的疑點、剛剛他出手的速度和控制人的姿态都證明了這個司機肯定不是單純的司機。
或許和安室透這個服務員兼職偵探一樣,這個司機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兼職”。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系統并沒有提示這個人是關鍵人物。
他沒有糾結太多,也沒有強硬着要開窗,畢竟那麼長時間過去,他的鼻子已經适應了這個味道。
風間羽栖輕輕動了動手腕,将手從司機的掌心下翻轉掙脫。
手套下的手心已經被捂的有點冒汗。
‘系統……’風間羽栖吐槽,他已經認定了剛剛在後車座上看見的紅褐色痕迹是血氧化後留下的:‘怎麼現在我碰見案件的概率那麼高?’
系統不語,系統自己也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前方的紅燈跳轉。風間羽栖沒有向司機提出疑問也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
風間羽栖神色平靜的看向前方,在後面的車不耐煩的按喇叭之前,輕輕的隔着手套握住司機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到方向盤上。
“司機先生,綠燈了。”風間羽栖手指暧昧的輕點他的腕骨,語氣溫和的提示道。
honey trap誰不會呢?
風間羽栖在心底冷笑,等會一下車他就要把這個司機舉報到公安那。
沒辦法,誰讓他是未來的米花十佳好公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