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笑的無辜,嘴角上升的每一個像素點都是心眼子。
安室透現在是組織的人,偵探這個身份雖然能給他帶來很多便利,但是如果真的被記者報道出來被組織看到的話就麻煩了,真查案和拿偵探身份套取信息在組織眼裡還是有很大區别的。
如果因為被記者拍到照片放在報紙上,說不定會因為表現的太有正義感而被組織懷疑是卧底,雖然他的确是。
他絕不能暴露,安室透眼底深處含着歉意的看了風間羽栖一眼。
降谷零成為名為“安室透”的卧底沒有多久,如果風間羽栖是一個普通的槍擊愛好者的話,那風間羽栖算是他成為卧底後第一個被自己牽連的普通人。
[印象值+25。]
[關鍵角色安室透對您的印象為:有所虧欠的可疑客人。]
風間羽栖麻木的看了一眼系統跳出來的提示,他簡直要對“可疑”這兩個字應激了。
‘系統……’風間羽栖困到在心裡氣若遊絲的喊系統:‘下次、隻提示印象值就好了。’
系統:‘……好的。’怎麼辦,宿主聽上去好像要死掉了。
看似活着實際上已經走了好一會的風間羽栖嘴裡禮貌的回答每一個向他提問的記者——“碰巧發現,嗯,不知道,猜的……”
哪怕他那麼敷衍,記者們仍然認為這是偵探的謙虛,接着又是激情的一番詢問。
萬幸的是,這群記者還算有職業操守,看出了風間羽栖臉上的困倦就沒有一直圍着他不放,拍了一些照片就走了。
終于,結束了。風間羽栖臉色看起來更蒼白了。精神上的疲倦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要命,超過阙值後頭腦開始發暈。
他不小心踉跄了一下,注意着他的安室透趕緊拽了下他的胳膊,防止他的頭磕到桌角。
‘宿主!!!’系統生怕他暴露身份被規則撕了,撕心裂肺的大喊。
腦海裡突然出現的喊聲讓風間羽栖蓦然一驚,下意識以為是出現什麼意外的他猛的拽回了自己的手。
帶着慌亂和餘悸的眼睛和安室透探究的眼神對上。
人在困到極緻的情況下是不清醒的,剛剛的一瞬間,風間羽栖還以為自己被襲擊了,抽回手後下意識的想從褲腿裡掏槍。
結果什麼都沒掏着不說,這個動作反而引起了安室透的警惕。
……都怪琴酒。風間羽栖閉了閉眼,雖然他一開始是被貝爾摩德抓進組織的,但是他進入組織後卻歸屬到了行動組,也就是琴酒麾下。
理由無他——上個行動組的技術人員被琴酒當成叛徒殺了。
剛成為琴酒搭檔之一的風間羽栖幾乎每天都因為太不像組織成員而被琴酒懷疑。
每次執行任務前,風間羽栖有一點小動作——其實隻是他在摸魚——琴酒都要掏槍警告他:“不要做不該做的事。”
他從一開始的驚吓變成麻木,最後變成琴酒一有動作他也掏出槍和琴酒互相瞄準的“絕美”搭檔情。
這種情況在他擁有代号且調到情報組後有所改善。
順帶一提,他調到情報組的原因是因為琴酒的“大清洗”把情報組的技術人員殺了。
所以,都怪琴酒。風間羽栖咬牙切齒。
[印象值+20]
哪怕現在隻讓系統提示印象值,他也能猜到安室透對他的評價已經變成可疑max了。
他深吸一口氣,稍微清醒了一些。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剛安室透是怕他頭撞到桌子,而且他的手隻是隔着衣服拽了下他的手臂,并沒有碰到皮膚的風險。于是風間羽栖道謝:“謝謝安室先生。”
現在才清醒嗎?安室透若有所思,那剛剛的反應是風間羽栖下意識的,身體緊繃而且下意識的想拿什麼東西,如果安室透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想拿槍。
這個人絕不是什麼單純的射擊愛好者。安室透下了定論。
“不客氣。”心思百轉千回的安室透面上笑着回道:“是太累了嗎?”
風間羽栖對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十分佩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現在很困。
要不是他剛剛一句話把記者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這,現在他已經在家呼呼大睡了。
……雖然一開始他被記者圍住也想把記者的注意力轉移到安室透身上。
真是一報還一報,種花家俗語誠不欺我。雖然但是,風間羽栖還是對安室透産生了一點小小的怨念。
鬼有點怨氣正常吧?
‘我……要……睡……覺……’他在心裡幽幽的喊。
系統:‘……’不敢吱聲,好重的怨氣。
“需要我送您回家嗎?”安室透真誠道,說到底是他坑了一下風間羽栖,現在餐廳出了命案也營不了業,正好可以送風間羽栖回家做補償,順帶着打探一下這位不簡單的客人的身份。
看了眼天色,已經晚上了。困到不想打車的風間羽栖自然不會放過這位主動送上門的司機。
不過踏出門的那一刻,風間羽栖似乎感覺到了一道冰冷的視線,向四周張望一圈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不會是困到出現幻覺了吧?風間羽栖揉了揉太陽穴。
一上車,風間羽栖就睡着了,坐在駕駛位的安室透:“……”這麼沒戒心的嗎?剛剛不還很警惕?
閉着眼的風間羽栖露出了符合他這個年紀的無害又純良,和剛剛探案時候的敏銳模樣完全不同。
安室透隻好壓下心底的疑惑發動了車。
實際上,并不是風間羽栖沒有戒心,而是因為他發現了系統的新功能。
兢兢業業給宿主站崗,一有風吹草動就提示他的工具統:‘……’
一到風間羽栖所說的目的地,安室透停下了車,沒選擇第一時間叫醒風間羽栖。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這裡,顯然風間羽栖給的地址不是他住的具體位置,而是一條街。
“米花町三丁目。”在街角拐彎處的牌子上那麼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