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沐隻是平靜地重複了一遍:“我希望你們小聲一點。”
小團體又爆發了一陣笑聲,男生并沒有坐下去,而是問從沐:“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需要我給你科普科普那位公主之前做了什麼嗎?”
幾個小團體的成員惡意揣測:“萬一人家是公主雇來的,公主又不缺錢。”
“可能是看上了公主的背景吧。”
“嘿,聽說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近墨者黑。”
從沐算是看明白了,感情她們與時明佑有舊仇,是故意來堵人的。
小團體的頭頭一臉悲憫地看着從沐,似乎是覺得從沐被時明佑蠱惑了,從沐被迫誤入歧途。
時明佑的臉色越來越差,她忍不住吼道:“你們夠了沒有!”
“切。”為首的頭頭笑了聲,“大小姐,這不是02區,你做的那些事,也不可能被壓下去,我會告訴所有人你曾經幹了什麼,你這輩子都别想忘掉。”
“至于你。”她望向從沐,眼中有一絲狠毒,“我給過你機會了,要是你還執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氣。”
放完狠話,幾人轉身離開。
時明佑低着頭,身體的起伏程度很大,反應了她處于十分生氣的狀态。
從沐拍了拍她的背:“别管了,我們繼續吧。”
“你不想問我什麼嗎?”時明佑低沉着聲音說。”
從沐将視頻往後退幾秒,調到那幾人還沒來時的進度:“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是我的隊友,我們在複盤上次的比賽,晉級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時明佑擡起頭,她的眼眶已經微紅,似乎要落淚了。
從沐沒有看她,隻是專心地講完了全部要點。
時明佑逐漸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幕隻是錯覺一樣。
“好了,我們今天就到這裡吧。”從沐滿意地合上了筆記本,“我覺得沒有什麼漏掉的要點了,至于偷襲者,咱們以後多注意。”
時明佑跟着她出了教室,臨别前,她又問:“你會覺得我是個很糟糕的人嗎?”
從沐搖了搖頭:“我隻相信我自己所看到的和所感覺到的,我相信你也一樣。”
一滴眼淚從時明佑的眼角滑了出來。
從沐:!
她手忙腳亂地找紙巾,順便開始構思怎麼哄時明佑。
哄人真的超級難!
另外,她剛說的話也沒有讓人想哭的點吧!
最終,從沐在包裡找出一包濕巾,她抽了一張遞給時明佑,剛打算開口展示自己的哄人技巧,時明佑搶先開口:“謝謝你。”
從沐被打斷了思路,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啊?”
那一天,她陪着時明佑走了好一會兒,時明佑也第一次說起了她的曾經。
叛逆的青春期,時而嚴格時而寬容的父母,輕易的決定,沖突的觀念……最後,時明佑以歎氣結尾:“如果我沒有遇見你的話,都不知道該和誰傾訴了。”
可能被保護得太好了,她在人情世故方面懂的内容很少,相應的,朋友也很少。
這也導緻了,在遇到麻煩事的時候,沒什麼人願意為她解圍,就這樣,麻煩就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
很多矛盾是可以避免的,但因時明佑性格的原因,她不想也不會解決那些麻煩,就像那群小團體一樣。
很多事她沒有具體說,但她的無奈是裝不出來的。
從沐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後你也可以對我傾訴。”
時明佑啞然失笑:“随時随地都行嗎?”
從沐點點頭:“如果你想的話。”
她揮了揮手道别:“我知道還有很多事你不想或者不方面現在對我說,但我一直在。”
時明佑迎着夕陽離開了,她似乎抹了抹臉,像是又流淚了。
從沐望了望某處,喊道:“聽了這麼久,有什麼收獲沒有?”
系統早就發現有人躲在那裡了,并在第一時間告訴了從沐,從沐礙于時明佑的情緒,沒有當場點破。
那人見從沐點破了自己的存在,無奈走了出來:“我不是故意的。”
從沐:“……”
是杜榕歌,應該是來教室學習,無意間撞上了從沐和時明佑的傾訴現場。
他的表情十分不自然,有尴尬,有無奈,有歉意。
杜榕歌解釋道:“我隻是想來這裡自習,沒想到撞見你們在聊天,而且氣氛……有些不太适合我直接過去,所以才出此下策,等你們聊完我再去。”
從沐擺了擺手,表示不再追究:“是我們打擾你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