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周的休養,學姐終于能走動了,這期間,從沐的期末考核也在逼近。
就這樣,學姐自覺開始監督從沐備戰期末考核。
但越往後面從沐反而越輕松,還經常邀請學姐一起出去壓壓馬路。
兩人沐浴在月光下,背靠着背讨論未來的藍圖。
偶爾一次學姐能理解,但邀請頻率多了,她不禁疑惑起來:“你和我上的是同一個學校吧?我怎麼記得兩年前的這個時候,我忙着熬夜複習,飯都吃不下,頭發一把一把掉。”
從沐笑笑不說話。
學姐拉了拉她的衣角:“虧我還以為自己準備周全,提前為你囤了幾箱咖啡,如今看來,竟是一點用也派不上了。”
從沐噗呲笑了出來:“學姐,我可不是閑着沒事去圖書館的,早就把考點複習完啦。”
她歪了歪頭,靠在學姐肩膀上:“期末考核,手拿把掐。”
學姐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期末考核結束後,就是聯賽了,我特地開了會員,這樣就可以不看别人,隻看你了。”
從沐的笑容微微僵住:“這……”
學姐問:“怎麼,沒準備好嗎?我看你經常和朋友一起練習呢。”
一說起這個,從沐不免有些頭疼:“倒不是沒準備好,隻是磨合程度沒到我的預期。”
她一開始期望的是和時明佑聯手大殺四方,但現在看來,能做到平安無事活到最後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如果兩人都拿到心儀裝備的話,再去挑戰挑戰不那麼強的異變,攢點積分也能苟到前二十。
聽完從沐的描述,學姐看向天邊的月亮,月亮倒映在她眼中,襯得她的眸子更加幽深了:“你隻需要發揮出正常的水平即可,無論名次怎麼樣,我都會為你加油的。”
她說話的語氣很輕松,生怕從沐有心理負擔。
“你要說什麼技巧,我在考核後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微風将學姐的幾絲頭發吹了起來,飄在從沐眼前,“你趕上了好時候,一定不要浪費這個計劃。”
漫長的夜,溫柔的風,柔和的月光。
從沐不記得之後她們聊了什麼,隻記得那晚的溫度很舒适,她和學姐聊了很久很久,直到遠處天邊泛白了才互相攙扶着回宿舍補覺。
學校為在任務中犧牲的學生組織了巨大的追悼儀式,雖沒有強制參加的通知,可幾乎所有人都自覺到了現場。
那時從沐第一次見到學姐隊友的照片,笑容燦爛的黑白照讓心情不自覺地沉重下去,從沐跟在學姐身旁,幫她擦眼淚。
那天,學姐哭了整整三個小時,嗓子啞了好幾天才恢複。
在期末考核前兩周,從沐意外收到了杜榕歌發給她的txt,正是她上次在圖書館想找的那本老書。
在确認了内容完整,沒有缺失後,從沐鄭重地向他道了謝。
杜榕歌隻回了一句:“聯賽加油。”
随後他就已讀不回了。
雖然從沐也沒再回話。
她看着光腦上杜榕歌的回複,努力揣摩他的含義。
他是在暗示這次比賽自己的名次不會低嗎?
他是在暗示自己做了充足的準備嗎?
系統:【宿主,我覺得你想多了,這可能隻是一句正常且簡單的勉勵而已。】
學姐注意到了從沐皺着眉對着光腦的模樣,笑道:“你現在的模樣,比複習時苦大仇深得多,遇到什麼困難啦?”
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很快就被從沐抛之腦後,和學姐說笑了幾句後,從沐關掉通信頁面,随手點進論壇。
期末周的論壇很無聊,許願不挂科的,請教某某老師會不會撈人的,抱怨為什麼考試資料那麼難背的……學姐湊近看了一眼:“怎麼每個學期末都是這麼些觀點?一點新意也沒有。”
從沐問:“之前你在期末周是什麼狀态?”
她聳了聳肩:“我還有期末周的時候,複習的時候光腦都不敢帶在身上,生怕學着學着玩起來,那些在論壇抱怨考試的,實際上都沒有認真複習。”
說完,她泡了杯茶遞給從沐:“我家給我寄的茶葉,嘗嘗。”
茶水太燙,不宜立即飲用。從沐關掉光腦,雙手撐着下巴看杯中的茶葉逐漸下沉,杯中的水顔色逐漸變深。
學姐給自己也泡了杯茶,坐在從沐身旁:“一眨眼的時間,我還有半年就能畢業了,明明覺得不久前自己還剛入學呢,就像是腦子裡平白無故出現了很多記憶一樣。”
從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聯賽真正開始的時候,從沐才停止了和時明佑的訓練。
聯賽前一晚,她認真地對時明佑說:“謝謝你幾個月以來和我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