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說他年輕的時候遊遍天下不是酒後吹牛嗎?他自從拜師之後就沒見過他師父下過山,什麼都是他在跑腿。
思緒稍微有些跑遠,他将自己轉回正軌。明日問過甯獨之後再去聯系一下施沅前輩吧。
幾人商議完事情,就各回各院了。甯獨被杜亭嚴帶回來自己的院子。說實話仇六藝雖為丹修,卻十分不會照顧人,一天腦子裡隻有丹藥。就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帶孩子,才把秦令也發配過來陪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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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縷陽光破雲而出,紫光略過天空,橙色慢慢充滿了世界。
早早就起床開始晨練的鄭棋珩和秦令碰上,很有默契地選了一南一北的兩個空院子練習。等他們聯系完畢,陸陸續續的人也都出了院門,集結到了杜亭嚴的院子前。
可院内遲遲沒有動靜。更加了解她的三人面面相觑,直接飛身越過院牆,鄭棋珩見他們行動便也緊跟其後。四人進入房内,才發現裡面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這一大早的,她人去哪了?還帶着甯獨。
這個疑問同時萦繞到幾人的心間。
沒等幾人開始尋找,一道紙條從桌上飛到他們面前:
甯獨想吃糖葫蘆,我上街了,順便帶她買衣服去了。
看那字迹,不像是才寫的,應該已經出去不少時間了。
鄭棋珩不免有些想吐槽,這會一大半的店鋪都還沒開門呢,更不要說之前了。于是說道:“這一大早的,店門都沒開,她去哪買啊?”
“沒開門嗎?”另外三人猛一回頭,難以置信地問。
“你們不知道嗎?”鄭棋珩更加奇怪,“那你們駐紮這麼久在幹什麼?沒出過門嗎?”
“有啊,可是一般不會去街上,可是宗門下的那些鎮上那些店都是一直開門的,為什麼這裡不開。”許呈意甚至有些委屈,看另外兩個人的表情顯然也是和他一樣的想法。
鄭棋珩:“怎麼會?至少普通人開的食肆就晚上不會開門啊,隻有修真者的店才會一直開。普通人晚上要睡覺的啊。”
仇六藝:“原來那些閉店的是普通人開的啊。”
秦令:“……你不知道?”
仇六藝有些羞愧地說:“長輩不讓去,所以沒進去過。”
“所以,你們全都是修真界出身的?在此之前沒有來過凡間界?”鄭棋珩接着問道。
“算是吧。”許呈意回答道,“我和小秦是家族出身,杜亭嚴和六藝是長在宗門的。”
鄭棋珩:“那你們知道凡間不能用靈石隻能用金銀嗎?”
“知道。”
這次倒是異口同聲了,看來這個還算常識。可接下來的一句話令他隻想拔腿就走,這真是他見過最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可是我們都沒換,因為沒準備在這邊買東西。”
鄭棋珩隻能無奈扶額,讓他們盡快聯系杜亭嚴。
就在這時,一張傳訊符跨越層層樓閣來到他們的面前。
“救命啊!六藝!他們這裡沒地方換靈石啊!!!”
聲音看似鎮定,可仔細一聽全是慌亂,呼吸急促,不自覺地音調拔高,很是急切。
接着又是一道傳訊符。
“我們在一個叫傾衣閣的地方,救命……快來……”
聲音越到後面越小,最後幾近無聲。
許呈意三人看着鄭棋珩,眼神中帶着請求,他們也沒有金銀,隻能寄希望于這位看着很靠譜的長輩。
這時鄭棋珩第一次這麼清晰地有做長輩的感覺,無法,他起身向外走去。三人默默地跟了上來,距離維持得不近不遠。
傾衣閣,他心中默念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個高檔衣鋪,應該是在兩條街外的那個街上。
一路問着到達目的地,還好這家店還算有名,路上很是順利地問到了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