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份請帖上寫的是百行會共賀佳節,特邀池家主一人前去赴宴,後面附加着還有一小串顔色不同,且與邀請内容分開的字:
"茲事體大,萬不可推辭,三日後望君山見,十萬火急。"
不過這串字所标明的地點與邀請去的宴會地點并不相同,按照之前他們的習慣,池漓淵很快就了然要去的其實是那行小字所指的地方。
"無棘,這份請帖是今日才送過來不久的? 你可有看過?",池漓淵看完請帖後問道。
"是的,傍晚時候送來的,家主你不是不知道,我是個莽撞人,要是裡邊有什麼機關法術,到時候反給我弄壞了誤了事,就不好了,這種來信我從沒有打開看過。",無棘回道。
你還真沒猜錯,這裡面确實是有。
池漓淵聽後不禁皺皺眉,一邊這樣想到,用手揉着額頭,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邊對那人說道:"行了,我知道了,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先回去睡吧,不是什麼大事,别擔心。"
"家主,我總感覺這次十分奇怪,需不需要我帶幾個人陪你過去?"
"不用,這上邊指名道姓讓我一個人去,你再去了,豈不顯得我有意和他們對着幹?"
"家主,我還是擔心,那些人不會又想..."
“不會,我自有對付。”
誰知那無棘仍舊十分固執,又将他的顧慮說了幾遍,池漓淵再三說明真的沒事,這人才離開。
直到把無棘送出去,池漓淵才得以放空下來,細細想到這兩日,就仿佛像多年腐朽的齒輪終于開始轉動了一樣。
從進到那座廟開始,到遇到一個和她搶東西的人,到第二日遇到師叔,又碰巧遇見那人,再就是去了一個村子,拿到了她一直在找的東西的一塊碎片。
可是說來也不巧,這麼多年的努力,終于看到了希望,池漓淵不禁又想到以前發生的一些事,不知不覺中,想着想着,便到睡夢中去了......
三日後,池漓淵赴約到了望君山,見不少靈術仙家的或長老或家主都聚集在山腳下,其中有好些人正望着山中某處地方,看上去焦頭爛額的,不知如何是好,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比她大幾個輩分往上的人,還有與她一同是新一代的後生在其中,池漓淵算是一衆仙家裡最年輕一輩的家主了,一眼看去,就算說她還是弟子,不知道的人或許還可能會認真點頭肯定。她和那些人并不常見,都有些面生,稍微覺得熟悉點的都沒給她留下什麼好印象。
再仔細看了看,五行靈中的四個世家貌似都沒人在場,雖說去的次數少,但這四個可以說是她最熟悉的了。
所謂五行靈,就是在仙盟百家之中領事掌管的那五個家族,日常的大小事務難以調節的,大多由他們決策,遵循少數服從多數,其中能力強悍且被認可的才得以加入,這是祖祖輩輩留傳下來的,用來便于行事更有規範秩序,池家便是五個家族中的一個。
這是怎麼回事?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邊有幾個仙家的人看是池漓淵來了,忙打招呼,趕上來說話。
"各位前輩,好久不見。"
這會子,池漓淵走向面前的叔叔伯伯輩的人作揖道,打算先應付着,又和那些年輕一點的一個個互相見面打過招呼後,走過流程後,這才得以詢問:"信上說的十萬火急,山上出事了?"
"其實吧,這件事它...就是...不是...是我們...",有個人正欲說出來,但是一直磨磨唧唧的,弄得旁邊的人不耐煩,"哎呀"一聲給打斷了,池漓淵看向旁邊說話者,原是個老人。
隻見旁邊那老頭說道:"吞吞吐吐的,連句話也說不清,還想競選下屆五行靈掌事,做夢吧你就。"
"哎哎哎,胡說什麼呢你,哼,先不說我,你也是好意思,年過半百了,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還和我這個後生吵架,羞不羞",這人這會子嘴巴不知怎得就順溜起來了,憤憤不平的接着那老頭的話說道。
"你!"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人家勝任五行靈世家之一的池家家主都還沒說什麼呢,你們倒好,在這議論起這事來了",有人上來勸阻,兩人方罷了,隻是語氣中刻意加重了某幾個詞。
眼見得這個話題總算被提了起來,有個抽着大煙,叫做王師娥的女家主吐了口煙圈,立馬唉聲歎氣的說道:
"是啊,人家池家就是不一樣,有實力有背景,就算她師父背叛了我們,五行靈還是留着她家這麼多年,哪像我們呀,苦命哀求這麼多年,卻連個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咱們實在比不過呀,唉~"
池漓淵不想再理會了,這些人沒準兒就是單純拉她過來說教,那請帖就是扯得一個謊,如果上面寫的不顯得情況十分嚴峻,她一般都是推辭掉,無論如何都是不會過來的,這些人知道她的一貫作風,心裡可能也就是這麼想的,想到這,于是池漓淵轉身要走。
"哎,别走啊,這山上可是真出事了,我們也都請你到這了,不來解決,到時候要五行靈查審的時候,你猜是信我們大家所言,還是信你一個人呢? 嗯?"王師娥見池漓淵要走,急忙伸手攔住,一邊嘴裡說着,說完這句話後不禁笑出聲來,語氣裡充滿着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