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分刺激着多巴胺的生成,讓春煙下意識地放軟了防備的心情。
這就是她不愛吃甜食的原因,因為糖分會讓她變得飄飄欲仙,忘記了自己生存的窘況。
“我考慮一下。”
春煙給了男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她的心也陷入了強烈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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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分手之後,每過一天,心情都比前一天更糟糕。
那天早上,當他親眼看見她躺在那個男人的懷裡時,突然覺得曾經的一切美好都破碎了。
他不敢繼續看下去了,所以直接跑了。
五條悟長這麼大,第一次體會到了落荒而逃的感覺。
“五條,夜蛾老師說讓你去辦公室找他,你的任務報告有點問題,”家入硝子站在教室的門口,喊他的名字,“五條?五條?!”
最近,他發呆的頻率直線上升,實在是不太正常。
“那家夥……最近看起來心情超差,臉色也超難看,”歌姬抱着胳膊,分析着,“不會是被甩了吧?”
家入硝子愣了一下,回憶着五條悟這幾天的動向。
“好像确實……最近都沒看到星野前輩,”硝子好奇地問,“歌姬前輩,你有聯系過她嗎?”
“沒有诶,”歌姬想了想,然後說,“我聽夜蛾校長說,星野最近請了長假,短期内都不會來高專了。”
“你說什麼?”
五條悟的聲音似乎有些激動。
他一瞬間就移動到了庵歌姬和家入硝子的面前。
“哇——你要吓死誰啊!”歌姬忍不住抱怨着他,“還有敬語!你這小子,總是這樣沒大沒小,真虧得星野脾氣好。”
五條悟沒理會歌姬的抱怨,又問了一遍:“她請假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給星野春煙打了無數次電話,她不接;他給星野春煙發了無數條簡訊,她不回。
雖說“見面三分情”,但電話和簡訊都得不到對方的回應,五條悟肯定心裡沒底。
當然,他絕對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不想面對星野春煙身邊那個男人,才一直僵持到了現在。
他本想着等她工作時,再偷偷把她帶回自己的房間,就像上次那樣。
但可惜的是,這一次他沒了機會。
“是,她請了長假,最近幾個月都不會露面了,”歌姬難得好心地回答了他的問題,然後有些幸災樂禍地問他,“所以,你真被甩了?”
一旁的家入硝子,也是一副略感興趣的模樣。
五條悟皺着眉,不透光的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無法根據他的表情推測他現在的心情。
他沒有回答庵歌姬的問題,也沒有和她鬥嘴,一反常态地飛速離開了。
少年的心突然懸了起來。
他隐隐有一種猜想,那猜想讓他不安、讓他焦慮、讓他急得快要瘋掉了。
他不再糾結那些沒有用的驕傲或是莫名其妙的情緒,毫不猶豫地沖向星野春煙的公寓。
當他走到公寓門口的那一瞬間,心底的那種猜想,居然已經變成了現實。
男人和女人的默契交談聲,從公寓裡傳來,傳進五條悟的耳中。
“不去和他道别嗎?”
“還是算了,我現在有點害怕面對他。”
“那個小朋友找不到你會生氣吧。”
“他已經很生我的氣了,我們直接走也沒——”
等不及兩個人說完,十八歲的五條悟直接推開了公寓的門。
他邁進玄關,帶上了門,蒼藍色的眼睛憤怒望向客廳裡的兩個人
餘光瞥見沙發上的行李箱,那裡面放着尚未疊整齊的衣服和一些零碎的日常用品。
該死的,十八歲的少年現在莫名有一種捉奸成功的詭異感。
他皺着眉,眉頭快要擰成了麻花。
“春煙,”少年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然後問她,“你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