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宮
這會兒正值午膳時間,宮尚角和宮遠徵從外面進來。
宮尚角看見桌上的膳食,臉色變得冰冷。
一旁的宮遠徵也是目瞪口呆,“今日怎麼,這麼豐盛?”
這時,上官淺和姜離端着菜走進來。
上官淺一邊将菜放在桌上,一邊說:“飯菜正熱,二位公子來得剛剛好。”
宮遠徵看着桌上的菜,琳琅滿目,不禁問道:“這些菜,都是你們做的?”
“是上官姐姐做的,我隻是在旁邊打打下手。”姜離解釋。
上官淺不好意思的開口,“獻醜了。”
宮遠徵嗤笑一聲,“是挺醜的。”
你不會說話就閉嘴!
姜離打圓場說:“但是上官姐姐做的可好吃了。角公子嘗嘗?”
宮尚角坐在桌前卻沒有動筷子,看着離他最近的一道菜,“這是什麼?”
宮遠徵夾起一塊,仔細辨認,“好像是……野雞?”
“嗯,特地吩咐廚房打的野雞,去皮剔骨,炸一遍之後,再下鍋煎炒……”上官淺耐心地介紹菜的做法。
“上官家是大賦城的望族,你是大小姐,還會做這些?”
上官淺臉微微發紅,小聲地說:“我娘說,女子會做菜,才能留住人。”
宮尚角沒再說什麼,卻還是沒有動筷,反倒是一旁的宮遠徵吃得挺歡的。
“遠徵弟弟不等等角公子再吃嗎?”
“哥哥寵着我,從小到大,好吃的都先讓我先吃。”
語氣裡盡是顯擺和挑釁。
“寵歸寵,禮數,總得有吧?”上官淺含沙射影地說他沒有禮數。
“兄弟之間,何須禮數?”
“但我看,執刃大人好像挺在乎禮數的。”上官淺皺眉,疑惑地說。
氣氛驟然就冷了。
宮遠徵冷冷地說:“所以他不是我們兄弟。”
“什麼意思?”
“而且他也不是執刃!”
在上官淺套出更多話之前,宮尚角及時制止他,“吃飯。”說着夾了一塊肉到宮遠徵的碗裡。
姜離盛了一碗湯,遞給宮遠徵,“徵公子,這湯可好喝了,你嘗嘗?”
宮遠徵挑眉,滿臉不信,但還是接下了湯。
姜離忽然發現,此刻的宮遠徵像個團寵。
“角公子自己吃吧,遠徵弟弟碗裡還有。”
宮遠徵有些不高興了,“不許叫我‘遠徵弟弟’,隻有我哥,才能叫我‘弟弟’。”
姜離小聲開口:“可是剛才上官姐姐已經叫過一聲了,徵公子也沒反對嘛。”
“姜離,”宮遠徵咬牙切齒地說:“你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下來做藥?”
“本來就是嘛。”姜離拉拉上官淺的衣服。
上官淺同她一起淺笑。
宮尚角原本冰冷的臉,此刻也有了些許裂縫。
為了哄弟弟,宮尚角又夾了一塊肉給宮遠徵。
宮遠徵見哥哥夾過來的菜,本來不再那麼生氣了,可高興不過半秒,就聽見宮尚角的聲音說:“成親之後,就可以叫弟弟了。”
筷子上的肉還沒入口就掉了下來,宮遠徵滿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宮尚角。
“噗嗤,哈哈……”姜離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好吧,收回剛才的話。
宮遠徵冷眼橫過來,姜離趕忙閉嘴,假裝剛才沒有笑他。
上官淺舀湯的手一頓,她也很意外,宮尚角居然會這麼說。
宮遠徵不服氣,“哥哥向來素食,葷食也隻食炖湯,你這一桌子的菜怕是要浪費了。”
“正因如此,角公子才會脾胃不好、食欲不振,你和宮二先生從小一起長大,日日見他隻食一餐,你難道不心疼?”
這話說得讓宮遠徵有些愧疚,無言以對。
宮尚角擱了碗,輕歎一聲。
“小女知錯,還請公子責罰。”
“哦?”宮尚角好奇地問她:“你錯在哪裡?”
“錯在,”上官淺試探地開口:“擅自揣度公子心事。”
“你揣度到什麼了?”
“角公子平日隻食炖湯,卻不食完整雞魚,我猜,是因為它們的眼睛。”
“爹爹曾經告訴過我,常年征戰沙場的士兵都不太吃魚,是因為魚眼跟死魚的眼睛一樣。角公子這些年為了宮門出生入死,經曆了太過血腥場景,其實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有芥蒂的。”
宮遠徵晦暗不明地看着她,“你知道得還挺多。”
上官淺繼續盛湯,盛好後碗靠近嘴邊就聽到宮尚角問:“不給我嗎?”
上官淺不明所以地看着宮尚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