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漢字,為什麼她沒聽懂這丫頭在說啥。
安筱奇怪地看了一眼,因為剛認識,也不好意思問什麼意思,于是她順着道:“好,你的你的。”
俞晚湫沖她點點頭,走向廚房。
她不習慣和不熟悉的人待在一個屋檐下。
那會讓她渾身難受,牙癢癢,想吃人。
也就聞着邊錦的味道才可以冷靜下來。
邊錦已經很久沒做過飯了,一年的打怪生涯裡,全都在廢土荒漠以及人類死了大半的末世。
吃的更不用說了,不是樹葉配花,就是怪物的屍體,像樣的飯是一點吃不上。
邊錦哭訴:【系統,你把我養得很差,你知道嗎?】
她開冰箱的時候,差點抱着冰箱痛哭。
聽到腳步聲時,邊錦抹掉不存在的眼淚,恢複成一本正經的模樣。
一見是俞晚湫,邊錦招招手,指着桌面上的食物材料,“你看這裡頭,有沒有你能吃的?”
俞晚湫不給這些材料一個眼神,反而一與邊錦對視上就不願挪眼。
邊錦以為她是有話要說,“這些食材有問題?”
她随手拿起來一個,經過這麼多天,即使凍在冰箱裡保鮮,肉也會逐漸變質。
放在鼻前聞了一下,邊錦默默放了回去,“确實馊了,你還是别吃了。你還想吃什麼?”
她看了一圈,蔬菜和肉暫時不用考慮了,零食倒是有一堆。
邊錦說了好幾句,身旁這隻喪屍一直沒有反應,側頭問她:“怎麼不理我?難道喪屍可以不用吃東西?”
想了想她所經曆過的末世,那些喪屍用不着吃東西确實可以繼續活下去。
邊錦還記得俞晚湫換衣服時所撇到的一截腰。
既然都決定要養這隻喪屍了,還是多給她吃點吧,太瘦了。
俞晚秋很樂于享受邊錦安排她的事,不過對于吃東西,她還是有自己的想法,“比起吃東西,我更想吃你。”
尤其是,邊錦身上那刻入靈魂的氣息,比所有的血肉都要誘人。
似乎光是聞聞邊錦的味道就飽了。
“你說話怎麼有些油。”
邊錦隻當喪屍是想吃她的血肉的有感而發。
真要咬她,得問問她藏的刀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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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的結果是,俞晚湫得在安筱的面前裝作活人的樣子,象征性地吃點東西墊肚子。
安筱在邊錦這得知了實際能吃的東西不多,吃完這頓,可能下一頓都不知道該吃什麼。
天天吃零食也不現實,得吃肉吃蔬菜才可保證營養均衡,否則照這樣下去,還沒被喪屍咬,就先營養不良挂了。
吃完東西,邊錦找來一張紙,在俞晚湫的協助下,畫了一個簡易版的地圖。
詳細的地點無法回憶,但附近常去的生鮮超市那完全是閉着眼走都能到。
邊錦畫了兩張地圖,她和安筱一人一張,至于俞晚湫,人家是活地圖,對這一片熟悉,根本用不上,“行,那我們休息一會兒就去。”
消完食才能進行劇烈運動,邊錦收拾完自己的物品,站在客廳陽台往遠處眺望。
提前踩點,才能确保她們在街面時不被喪屍群襲擊。
陽台對面沒有高樓大廈阻擋視線,由一些五六層的居民房組成,整個街道一覽無餘。
不得不感謝,剛投入這個世界,被剝奪有關“系統和穿越”記憶的自己有好好保護眼睛。
往遠處眺望,邊錦見到遠處一組五六人的求生小隊在街面上小心行走。
看來也有人和她們一樣,小心謹慎地為自己謀取生機。
再遠一點。
低層小區裡,鄰居們自發組建滅怪隊,抄起能抄的東西,鍋鏟菜刀掃把馬桶刷,一切都能用的都用上了。
喪屍會用屍海戰術,那大家就用人海戰術。
互幫互助、忙碌的身影在開放式的樓道裡跳蹿,解決本樓棟遊蕩的喪屍。
更遠處,幾輛平時深夜炸街才能遇上的摩托車,嗡嗡穿梭在小巷裡,司機揮着手叫喊着,帶走堵在巷裡的喪屍群。
喪屍群散了,巷裡冒出幾個活人的身影,帶着大包小包往安全地帶逃去。
可這群活人并沒有走遠,人群中走在末尾的人拿起小販小商掉落的喇叭,按下播放:
“賣枇杷喽——好吃得闆命!甜到你的心窩窩!”
即使隔了幾條街,悶熱的夏風還是将它們帶到這裡。
“非常甜非常甜!不甜不要錢——”
吆喝聲傳到巷子巷尾,帶走零星的喪屍。
緊接着喇叭又換了,傳來一首延綿悠長的歌曲。
安筱正在跑前熱身,仔細聽了聽,不知道這是什麼歌。
另一邊的街道上,有一個外套黃色短褂的女生戴着熟悉的黃色兔耳朵頭盔,腳上穿着同樣色系的輪滑,在喪屍群裡穿梭,動作熟練又膽大,躲開喪屍抓來的手。
經過一些有幸存者的街邊居民樓時,反手從背後背着的保溫箱裡摸出一包塑料口袋,用伸縮棒頂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