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有誰?”
“葉青予。”
“……嗯。”
“第二,你想的也太多了吧,從ICU出來第三天,就想能不能跟我上床了,而且不能就不能呗,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行不行?當年你跟我在一起是見色起意,我對你可不是。”
“……我也不是啊,你這話說的我…感覺在罵我。”
“那你為什麼喜歡我?”江浔的語氣很真誠。
謝景珩有些意外,他看着江浔的臉不解地反問,“喜歡你不是很正常嗎?長得帥,成熟溫柔,從清大讀到MIT,自己創建公司,24歲就身價過億,全中國也沒幾個啊……”
謝景珩幾乎掰着手指頭給他數,數完突然感覺自己配不上他了……
江浔十指鑽進他掌心握住,“但是在這之前你就喜歡我了,你也在清大畢業,我不比你厲害,也沒有錢,性格不好對你也不好。為什麼?”
謝景珩仔細想了又想,好像說不清為什麼,“性格又不惡劣,對我也挺好的,我說什麼你基本上都答應,我想做什麼你不管喜不喜歡都會陪我,和你相處挺舒服的。而且其實你喜歡我喜歡的挺明顯的,你對我和對别人一點都不一樣。就是不說,悶得要死,我說一次十萬…就是給你個台階下而已…”
謝景珩發現他沒講話,擡起頭問他,“哪裡有你說的不好?”
江浔在想,他做的一點都不好。
以前他隻是被動接受謝景珩的愛,他表達喜歡謝景珩的方式甚至隻是接受他對自己好,很長一段時間,他沒對謝景珩說過“我喜歡你”,更别說愛。
回國後也不敢袒露真心,還要借着商業關系試探他,也隻有謝景珩覺得他好,謝景珩實在是太好哄了……
連他自己都經常想,剛見面那段時間,他憑什麼逼着他示弱,憑什麼要在他生病的時候吵架,又憑什麼要求他相信自己?
他以前那麼驕傲的人,現在連自己身體都控制不了,他沒安全感,一次次想推開,有什麼錯呢。
謝景珩已經做的很好了。
是他太沒有耐心,是他給的愛太少。
明明從謝景珩身上學會的愛,為什麼學的這麼差勁,不及謝景珩當年的萬分之一。
江浔極輕地歎了一口氣,千言萬語都說不清楚,他隻是說:“對不起。”
“為什麼又對不起了?”謝景珩除了情緒上頭那天晚上,其實沒覺得江浔哪對不起他,無論以前還是現在,自始至終江浔沒做過傷害他的事,回國後兩個人雖然别扭,但江浔裡裡外外都是為了他好,這他看得清楚。
謝景珩見他不回答,換了個問題,“那你為什麼喜歡我?”
江浔低下頭,目光注視着他,像一汪湖水盛滿深情,又像在看什麼珍貴的寶貝,認真開口,“沒有人真的認識你之後會不喜歡你。”
“……這算什麼答案,重新說!”他說了那麼大串,江浔一句話就想打發他。謝景珩不滿,氣急敗壞地掐了下他的胳膊。
“沒有辦法重新說,事實就是這樣,全世界都應該喜歡你,全世界抖應該愛你。”江浔蹭着他耳朵膩膩歪歪地說。
“不可能,我又不是人民币……”謝景珩感覺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被他膩得沒辦法,手又撒氣似的擰了下江浔胳膊。
江浔輕笑一聲,“這不是還有勁兒掐我嗎,乖乖聽醫生話,身體會越來越好的。”
他最終還是把謝景珩介意的話題繞回來,“我請Clark過來,也不是非要把你治好了,隻是試着找找更有經驗的醫生,起碼讓你少病幾回、少疼幾次,老看你生病我心疼。”
“我一直以來做的實在是太差勁了,總是讓你生氣,所以,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雖然謝景珩沒覺得江浔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但江浔說的太鄭重,于是他說“能。”
“能不能也……試着相信我,實話說,不舒服就向我求助,好不好?”
“……嗯。”
“拉勾。”
謝景珩被他這種幼稚舉動搞得無措,但還是把小拇指勾上去了,任由江浔“摁了個戳”。
“肋骨疼嗎?”
“有點……”
“躺一會兒?”
“能不能不躺?睡不着,反正躺着也疼,呼吸就疼。”
“……嗯,那倚一會兒吧。”
“不用抱着我,我想看會兒平闆。”
“好,我給你拿。”
“能不能幫我再…翻個身?”
“好,朝右?”
“嗯。”
江浔被他問得心裡發酸,但嘴上答應得很痛快,“有一部分工作陳特助交給我了,你要處理的話我一會兒發給你。”
“嗯…發給我看一眼吧。”謝景珩語氣還是很軟。
江浔半抱着他,幫他把下身側過去,蓋好被子,遞給他平闆,打開電腦把自己這邊的工作對接給他。
謝景珩看了半晌文件,突然開口,“江浔?”
江浔以為他不舒服,立馬放下電腦過去,“怎麼了?肋骨疼嗎要不要換個姿勢?”
“不是。”謝景珩被他看得有些難為情,“你真的不覺得我麻煩嗎?現在我連輪椅都坐不了,做什麼都要你抱,以後身體狀态不好可能也這樣,實在是……很不好。”
“不會,不要總想這種事情好不好?”江浔發覺他還是沉默,捏了捏他的臉蛋,“你如果實在接受不了,可以把自己當成……小美人魚?”
謝景珩明顯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停不下來。
“小美人魚不應該走路,小美人魚上岸辛苦了。”江浔在他額頭親了一下,然後将人拉進懷裡,“謝景珩你知道嗎,王子的吻可以治愈一切,小美人魚從今以後必須長命百歲。”
謝景珩把臉埋在他腰間,還在笑,笑得整個人微微震動,停不下來。神他媽小美人魚,“靠,江浔,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