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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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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語氣放軟了一點,“簽字是讓醫生能合法使用所有搶救手段,我們會盡最大努力。”

江浔接過姓名欄寫着“謝景珩”的病危通知書,拿起筆,手控制不住顫抖。

“患方意見那裡寫‘病情已告知,不轉上級送院’,簽名,手印,與患者關系牆上有……”

江浔擡頭迅速浏覽完牆上的溫馨提示,“夫妻、父子母子、兄弟姐妹祖孫婆媳。”

他猛然停住筆,有片刻茫然,“朋友可以嗎?”

護士皺起眉頭,“不行,手術可以,病危必須是家屬簽,快點聯系家屬過來。”

“家屬都去世了呢?”

護士愣了一瞬,“他之前有沒有指定醫療代理人,沒有的話我們向上級打報告。”

“麻煩你們先打報告,醫療代理人我去問一下。”

“好,能問盡快問,打報告也要時間,不簽這個有些藥不能用。”

江浔迅速撥了個電話,即刻被接通了,“青予哥!謝景珩的醫療代理人是你嗎?”

“是我。”葉青予很快意識到醫院的情況,“要手術嗎?”

“病危通知書,我簽不了……”江浔聲音啞澀。

葉青予一下子坐不住了,“我明天上午的飛機,下午到京市。”

江浔手指插進頭發攏了一把,無力地吐了口氣,卻好像在對自己說,“好,青予哥不用急,隻是搶救手術需要告知家屬,特殊情況醫院方可以自己申請……”

葉青予突然打斷了他,“江浔,你能簽,他寫過遺囑,有你的一份。”

江浔那邊沒講話,葉青予在電話裡隻能聽見周圍的雜亂。

葉青予不清楚江浔在想什麼,現在也不是容他亂想的時候,“其他的過後再說,我文件發你,能簽現在簽。”

江浔微信收到葉青予發過來的文件,一份簡單的遺囑公證,繼承人是他和謝一諾的名字。

他沒敢仔細看,直接拿着文件去找了護士。

江浔在病危通知單簽下自己的名字,之後的時間變得更加煎熬。

江浔第一次在手術室門口,坐立不安。

他對周圍的一切感到恍惚又模糊,像電影的慢鏡頭掉了幀。

有人焦急,有人冷漠,有人因為搶救無效哭得撕心裂肺,也有人迎接新生命的到來笑容滿面。

江浔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暫時抵擋住内心的恐慌。

直到樓道内陽光傾斜,光線變得昏暗。

手術室的燈牌一下子滅掉。

謝景珩安靜地閉着眼睛被推出來,身上連接着各種儀器,看不明白,但屏幕數據跳動。

江浔像從水底被撈出來一樣,肺葉終于得到氧氣。

他想上前,但被醫生攔住了。

醫生摘下半邊口罩,邊走邊說,語速很快:“病人右側第三肋骨骨折,導緻肺部挫傷,手術主要是肋骨複位和固定。病人來之前注射過精神活性類藥物,對心髒刺激性很大,現在情況還不穩定,現在需要ICU維持生命體征。”

醫生頓了一下,“脊椎可能二次摔傷,具體什麼程度,要等人醒了才知道。”

江浔的心反反複複被提起來,最終也毫無辦法,“我能過去看看嗎?”

“家屬可以在那邊等,但接下來的48小時最關鍵,過了之後,才可以探望。”

江浔點點頭,跟着ICU護士送到門口,兩扇灰色金屬大門緩緩關上,唯一的窗口玻璃是磨砂的,什麼也看不見了。

謝景珩就在裡面。

江浔甚至至今都沒辦法真實地對這件事産生感知。

他曾經在波士頓瘋狂搜索謝景珩車禍的消息,直到新聞确認他安然無恙。那時候他也心慌過,但并沒有心慌太久。很快有記者透露出車禍結果,謝景珩出院的消息也很快傳出,之後的雲馳雖然沒那麼順利,但也沒垮,他懸着的心也很快放下。

現在想想,謝景珩多半是為了穩住局面,硬撐着罷了。

回國後他其實覺得自己不應該糾纏謝景珩,當年分手明明白白,他實在是沒什麼能問的。

他第一次見謝景珩,是在那次宴會,透過攀談的人群,謝景珩坐在輪椅上,瘦了。

謝景珩和以前不太一樣,可能算得上是成熟沉穩了吧,不像以前一點就炸,學會了隐藏起自己的鋒芒。似乎沒什麼可憂心的,以謝景珩的能力,翻盤是遲早的事。

但他還是沒忍住,跟着謝景珩出了大廳,因為好不容易見到不死心地想問點什麼,又因為不知道能問什麼不敢真的見面。

最終他停在衛生間門口發愣,直到衛生間傳出聲響,像是輪椅撞上門闆,他沒來得及想什麼手指已經敲上隔間門。

指節砸在門闆上發出“咚”得一聲,他猛然停住。

江浔發覺自己像個變态跟蹤狂。

最終放下手,卻不敢走,他說服自己,等他出來,看一眼就走。

可是看了這一眼,他清楚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他頻繁地、一次又一次給自己找理由接近。當時無論有沒有他,萊茵都會選擇雲馳,如果不是為了保萊茵的合作,謝景珩不一定同意和他對賭。

他逼着謝景珩重新看看自己,直到那句“我也喜歡你,我也要追你”。他徹底繳械投降,隻想想盡辦法把謝景珩留在自己身邊。

他不确定這樣做是對是錯,至少謝景珩當年自己是這麼做的。

這半年相處,謝景珩像隻小刺猬,動不動就張開刺。可這隻小刺猬太脆弱,怎麼總是疼,怎麼總是生病,他恨不得每天親自看着、親手養着,可是他……從來沒想過謝景珩會和死亡産生聯系。

江浔似乎這才第一次認識到人有生死。和端着爸爸那個小骨灰盒時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走廊夜燈在淩晨三點自動調暗,江浔在門外的椅子上坐下,擡起頭。

藍綠色生命體征屏的光暈透過磨砂玻璃,在天花闆上投出水波般的紋路,像一場無聲的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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