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發完江浔給他打來電話。
江浔到家發現他不在,“怎麼還沒回來,在加班嗎?”
“我和冷炎在酒吧,一會兒葉青梨送我回……”
“在酒吧?”江浔感到意外,聲音都提高了。
“冷炎非拉着我喝酒,具體回去再和你說吧。”
“哪個酒吧,我去接你。”
“也行,剛好,你直接去接葉青梨一起來,讓她把冷炎的車開回去,我現在告訴她。”
“嗯,位置發我。”
江浔載着葉青梨,車跟着導航駛進大學附近的一條商業街。
他掃了一圈,就看見謝景珩和冷炎坐在窗邊位置。
燈光昏暗,謝景珩靠在輪椅上正抽煙,坐姿懶散,把輪椅坐出了真皮沙發的氣勢。
桌上擺着一排雞尾酒杯,地上還放了一打沒喝完的科羅娜。
冷炎還握着酒瓶子,趴在桌子上,看起來已經醉了。
“喂!”葉青梨一巴掌拍在冷炎後背上。
“嗚嗚你來接我了……你終于來了……”
冷炎站起來把葉青梨抱個滿懷,他人高馬大,像個不知道自己體量的大型犬,把葉青梨撲的一個趔趄。
“能走嗎?”
“能啊!”
冷炎說着,拽着葉青梨往旁邊桌子上撞。
江浔眼疾手快把兩個人拉住了。
江浔也給冷炎後背來了一巴掌,“你跟謝景珩聊什麼了喝成這樣,大晚上折騰什麼?”
“我倆談心,你不懂。”冷炎朝江浔豎起中指,随即被葉青梨敲了一記爆栗。
謝景珩看樂了,順手掐了煙,“先走吧,結完賬了,你倆扶着他吧,我沒喝醉。”
“胃疼嗎?”江浔問。
“不疼,隻有這杯是我的。”謝景珩指了指一堆杯子裡的一個空高腳杯。
江浔和葉青梨架着醉鬼,找到冷炎的車,葉青梨說放心她自己能搞定。
謝景珩停在江浔車旁邊等他。
“滴滴。”
江浔一邊走一邊開了車鎖。
“喝了多少?”
“真就一杯。”
江浔走過來把副駕的車門打開。
“能自己上嗎?”
謝景珩看着車座猶豫了一下,“啧,你就不能開個底盤低的車?”
江浔低聲笑了一下,“能,另一台車今天限号,我過段時間把這輛也換了。”
雖然不想讓他喝酒,但謝景珩還是喝點酒更可愛,更随心所欲,不防備他,也知道求助,讓他想起以前。
謝景珩原本就該這樣,被别人幫也該心安理得,所有的好就應該是他的。
江浔抄腿彎兒把他抱上去,順便替他整理好雙腿系上安全帶,輪椅收進車後座。
抱完覺得不對勁,掀起他褲腳,就在睡褲外面套了條外褲,“就穿這點?”
“什麼?不冷,下了車就是酒吧。”
江浔把掌心貼上他小腿,不用江浔說話,他也知道肯定是冰涼的。
“……”
“穿褲子很麻煩的好嗎,他大半夜叫我。”
江浔歎了口氣,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在他腿上。
“暈的話和我說。”江浔遞給他一瓶水。
謝景珩點點頭,撐着手臂提了下身子。
“冷炎今晚找你幹什麼?”
“為情所困,”謝景珩悠悠地答,“他是來找你的,你不在,非要讓我陪他喝。”
“下次别理他。”
謝景珩被江浔毫不留情的語氣逗樂了。
“怎麼了?不是你朋友嗎?嗯……冷炎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你為什麼會和他做朋友?”
“他……”江浔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個叛逆的富二代,一起住了兩年,發現他實際上還挺好相處的,”江浔斟酌着說,“而且……善良、熱情、真誠。”
“真誠……”謝景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謝景珩開口道,“其實我一直不覺得葉青梨會真的喜歡他。葉青梨比我工作早,雖然家裡支持但也不是這行的,她是自己創業,年輕小姑娘要是想自己闖出條路來,不知得踩多少别人挖的坑、見多少肮髒事兒。”
“她和誰談戀愛我都不意外,但是沒想到能和冷炎糾纏這麼久。”
“葉青梨頂多能做到喜歡他,”謝景珩停頓了一下,“可是冷炎偏偏要人真心。”
江浔愣了一下,一瞬間甚至懷疑謝景珩是不是點他呢。
他偏頭看了一眼謝景珩平靜的側臉。
“你不覺得嗎?”謝景珩問他。
江浔沒回答,“給他倆想那麼多幹什麼,都一點了,下車回去睡覺。”
謝景珩也确實累了,加上喝酒,今天一天坐了得有九個小時。
腰疼。
但是下車是從高處到低處,要簡單一點。
“能自己下?”
“能。”
謝景珩說完手臂抖了一下,一屁股坐歪了,拽了下身子,沒支起來。
江浔心裡一驚,立馬把人扶住了,“腰一點勁兒用不上了?”
“嗯……”謝景珩心虛地聲音小到快聽不見。
江浔直接把人抱進屋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