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周叔來給江浔看了,周叔也沒看出什麼特别的原因,普通流感發燒,先吃藥,燒退不了再打點滴。
謝景珩點了份晚飯,給江浔拿進卧室,看到江浔靠在床頭坐着看電腦。
“躺回去蓋上被子。”
“熱。”
“熱也不行。”謝景珩放下飯不容拒絕地說。
江浔癟癟嘴,沒動,謝景珩貼了一下他額頭,燙手。
“能不能抱我一下?”江浔放下電腦擡起臉,臉上紅撲撲的,狹長的眸子可能因為發燒染上點水光,看人很深情。
得寸進尺。
說是讓他抱一下,實際上江浔一手把他圈進懷裡,抱一下還不滿足,嫌輪椅礙事,江浔雙腿鎖住他膝蓋托着他腰把扶起來。
江浔感覺懷裡的人,薄薄的、涼涼的一片,整個人陷在他懷裡,沒知覺的下半身軟得什麼也支撐不住,越向下越涼,怎麼也捂不熱。但是抱起來很舒服,不想松手。
謝景珩就沒那麼舒服了,江浔像塊燒紅的炭一樣,皮膚哪哪都燙人,從上到下把他裹住了。
江浔身材比大學時候還好,可能這兩年健身了,上身和手臂都是恰到好處的薄肌。
兩個人緊貼着,就隔着睡衣那點布料,謝景珩感覺胸口發燙,腰腹知覺模糊的部分也像隔着層棉花發熱。
搞得他,小腹裡像竄了個小火,突然口幹舌燥……
“江…江浔…”謝景珩喉結滑動,推了推他。
江浔反而又把他往懷裡壓了壓,随即突然意識到什麼,把頭從他肩窩裡擡起來,想往下摸,結果被他迅速用一隻手抓住了。
“硬了?”江浔震驚地看他。
謝景珩輕咳一聲,偏開頭。
“不是說不行?”江浔蹭着他耳朵撩了一下,“我幫你?”
謝景珩躲了一下又推推他,“不用,放我下來,你快吃飯吧,吃完飯吃藥,一會兒涼了。”
江浔一句話沒聽進去,心思都在他身上,“不管不難受嗎?”
謝景珩:“……”
“過一會兒自己就好了。”謝景珩又推推他。
江浔沒堅持,輕輕扶他坐回去了,隻是眼裡全是沒藏着的笑意。
确實不用管,很快就能自己下去。他這個身體能被江浔三番五次撩起火都是奇迹。
謝景珩半夜又過來一次,看他還是燒得厲害,江浔沒胃口晚飯吃的太少,謝景珩先哄着他吃了碗雞蛋面,才喂他吃退燒藥。
江浔迷迷糊糊問他,“為什麼你煎的蛋這麼香?我自己煎不是這個味道,你到底放的什麼啊。”
以前他每次都說秘制配方,放了愛,現在他自己想起來都覺得肉麻,“用菜籽油煎,你下次試試。”
“哦。”江浔失落得很明顯,但是乖乖把煎蛋都吃掉了。
林姨說江浔不會疼人,以前确實有點,在愛人這方面江浔的能力幾乎為零。
從來隻有江浔生病的時候謝景珩照顧他,沒有過江浔照顧謝景珩。
謝景珩以前一生病就回家住了,家裡人都圍着他轉,也用不着江浔照顧。
發燒雞蛋面這一套就是爸爸教他的。爸爸說吃了雞蛋面再吃藥,睡一覺起來病就好了,他小時候确實對此深信不疑。
後來有一次他上小學的時候,那天爸爸回來時,他基本上已經退燒了。
他問爸爸“今天怎麼不做雞蛋面,爸爸你忘記了呀?”
爸爸覺得有點好笑,“你真以為吃雞蛋面吃好的呀!”
謝景珩懵懵地點頭,爸爸刮刮他的鼻子,給他做了一碗。
吃完那次他才明白過來,雞蛋面和感冒發燒根本沒有任何聯系,隻是爸爸讓他吃藥和睡覺乖一點的手段。
不過,他還是感覺挺管用的,心理作用也是作用。
那時候江浔在學校,生個病就他自己,謝景珩舍不得讓人回宿舍吃食堂,每次都把他帶家裡來,把這一套也用在江浔身上。
謝景珩其實也不是個會照顧人的,更何況現在他連自己都照顧不明白,也就是在照顧江浔這件事上,稍微有點經驗。
江浔斷斷續續燒了三天,燒得謝景珩都犯愁。
江浔本人沒什麼大反應,明明溫度挺高的,他也不會喊難受,前段時間堆積的工作多,他讓張秘書把文件都送家裡來了,什麼事兒都沒耽誤。
江浔除了休息就是工作,每天讓吃飯就吃飯、讓吃藥就吃藥,謝景珩莫名覺得人别燒傻了。
後面不燒了,隻剩下有點咳嗽,江浔一直沒去公司,也幾乎沒出門,謝景珩尋思着江浔也不是個這麼宅的人啊,而且他也該出去透透氣,好的快點。
周末,謝景珩洗漱完下樓,江浔做了早飯正端出來,兩盤吐司,謝景珩挑了蝦仁滑蛋的。
謝景珩咬了一口,美味,滿足,他鼓這腮幫子問江浔,“你這周末沒事?”
“沒事啊,怎麼了?”
“那天的貓還在寵物醫院,你要不找個時間帶回來?”
“帶回哪?”
“什麼回哪?”謝景珩被他問的有些懵。
他突然才想江浔不會真不喜歡貓吧,他确實沒見過江浔對任何小動物展現喜愛之情。
啧,謝景珩犯了難,“我都撿了,你真不要?你不養也得給它找個人家吧。”
“不是,我是說,帶到哪?這兒嗎?”江浔指指地闆。
“嗯?要不你放二樓,有一間茶室根本沒人用,可以清出來放貓的東西……”
江浔一口吃掉吐司,好像突然心情大好,“走,你和我一起去。”
謝景珩:“你到底是想養還是不想養?”
江浔笑眯眯看着他,“都行,我隻是怕你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