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不覺間喝完了一整杯水,這才意識到我的身體好像完全處在缺水的狀态。側過臉想對宇内天滿說些什麼,張了張口,卻沒有能夠發出聲音。
······明明長了一張總顯得比同齡人年輕的娃娃臉,平時相處的時候也完全沒什麼年上的感覺。
對我來說,宇内更像是【有相似之處的、相處很輕松的朋友】。
我卻總會在某些時刻······突然感到【啊,這個人似乎比我成熟得多】的一絲迹象。
“對了!赤葦以前高中的時候也是二傳手,是東京那個有名的枭谷。”
宇内天滿突然想起了這件事,爽朗地拍了拍赤葦京治的背,笑着說道。
“從年齡來看,應該隻比秋山你低一級吧?你們在春高的場館附近擦肩而過了也說不定。”
“枭谷······我有印象,打過還打輸了。原來你們的男排也很強啊。”
我垂下眼,低聲感歎道。
“嗚哇,這世界還真是小啊。”
“确實。秋山桑的高中是?”
赤葦京治看向我,語氣比剛剛似乎放松了不少,眼鏡後的雙眼帶着些笑意,如是問道。
我沉默了一瞬。
然後回看向赤葦京治,輕笑着說道。
——“青葉城西。”
“啊,我可能不太熟悉。”
赤葦京治表情認真地回想了一下,看着我說道。
“宇内老師說是宮野縣的強豪校······男排的話,我遇到過的是烏野和白鳥澤。”
“赤葦君隻比我低一級對吧。”
我用一隻手托着臉頰,懶懶地笑了笑,平淡地說道。
“不熟悉就對了。我們男排那個時候沒進過全國。”
“雖然這麼說有些像是借口······但真的是,運氣不太好。”
我看向玻璃杯裡平靜的水面,低聲說道。
“換成一般情況大概能進吧,但撞上了修羅場也沒辦法。在上屆奧運會裡出場的牛島選手,是跟我同一級的,當時就在白鳥澤。影山選手和日向選手在烏野,比我小兩屆。”
“嘛,宮野縣的全國名額隻有一個啊。有一所學校能進,就代表其他學校都不能進不是嗎。”
我有些犯困地打了個哈欠,平淡地說道。
“秋山桑真的很了解啊,選手的事情······木兔前輩,啊,木兔選手,我在枭谷的時期給他打過二傳。”
赤葦京治的臉上露出了些笑意,語氣很懷念地低聲說道。
“休賽季快到了。他最近說想要世界旅遊,想去各個國家找以前的對手繼續打球······根本沒有在休息啊,那個人。”
“嘛,排球的休賽季全世界都差不多是五六月開始。去的話應該挺有意思的。”
宇内天滿也笑了起來,喝完了杯中的烏龍茶威士忌,懶洋洋地說道。
排球的休賽季,原來是這個時間嗎······雖然跟我完全沒有關系。
我神遊了一瞬間。
“但畫漫畫——本來就是全年無休!”
宇内天滿高高地舉起了雙手,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笑容,歡呼道。甚至還有點可愛。
“喔,今天醉得還真快啊。”
我笑着感歎了一句,也跟着高高地舉起了雙手,歡呼道。
“全年無休!雖然我是全年休息!”
“诶······你明明也是靠漫畫吃飯的。哪裡在全年休息啊。”
宇内天滿側過臉看向我,吐槽道,臉頰上逐漸浮現起了酒醉的酡紅。
“你最近沒畫作品嗎?分鏡也好,給赤葦看看。你以為我是為什麼才冒着我家的孩子慘遭毒手的險把他帶過來的啊!”
“為什麼是你家孩子,為什麼是毒手,退一萬步講冒險的難道不是赤葦君本人嗎!”
槽點也太多了!我拍了拍桌子,吐槽道。
“秋山,老師,作品······”
赤葦京治也有些微醺的樣子,身體晃了一下,眼神莫名執着地看向我,低聲說道。
“看看看,随便看。”
我也喝得興起,直接用手機打開了雲端,展示了我今天早上剛畫的Name(分鏡)。
“怎麼隻有兩頁······主角是騎士啊,開局就是戰敗嗎。這種題材還挺有趣的,有想過之後的故事嗎?”
赤葦京治推了推眼鏡,眼神一瞬間似乎犀利了起來,聲音還有些醉酒地含糊道。
“當然!”
我點了點頭,振臂高呼道。
“就是做——”
“你是笨蛋嗎!”
宇内天滿一把抓住了我的下半張臉,強制性讓我閉上了嘴,吐槽道。
“做什麼?”
赤葦京治的身體輕晃了一下,低聲說道。
“有作品的想法就好。兩個月後的短篇賞,金獎可以獲得連載的機會······”
“秋山老師,我想請您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