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時,她又回到了四年級的時候。
林奈感覺一股怒氣憋在心裡無處發洩,隻能在她胸膛裡橫沖直撞:“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那麼努力的擺脫陰影了,他們還是要緊緊纏着我不放……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一輩子都不肯放過我啊——我難道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嗎?明明他們才是,為什麼最後被困在這裡的是我?!!”
她此時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她再也不想去那個該死的學校了,去了就要再經曆一遍欺負,還沒人管,出了事所有人卻都要指責她。
于是一大早上,在奶奶準備送她去學校的時,林奈對奶奶撒謊道:“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去學校了。”
奶奶詢問道:“哪裡不舒服呀?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
林奈:“頭有點暈,在家裡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奶奶:“那不行,得去醫院檢查一下我才能安心。”
林奈:“真不用,我在家裡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最後在林奈的堅持下奶奶沒再帶她去醫院。
晚上工作結束的母親回來以後,聽到她一天沒有去學校,來到床前查看情況,摸摸額頭說道:“這也不燙啊!怎麼一直感覺頭暈呢?走吧去醫院檢查一下,剛剛到底是什麼毛病,學都不能上了。”
林奈拗不過她隻好說出實情:“我在學校裡同學都孤立我排擠我,還有人欺負我,我不想去學校了。”
母親氣憤的問道:“為什麼她們隻孤立你不孤立别人呢?好好想想是不是你自己的問題!因為這點小事就不上學了,我生你有什麼用?不上學就給我滾出去打工,養你有什麼用啊?
成績不好,上學又不想上,你就是個社會廢人,以後長大了啃老嗎?反正我把你養到18歲就不管了,愛死不死,關我屁事!起來,給我去上學!”
林奈迫不得已隻得起來,被母親強行送去了學校。
學校還是那樣,一整個班的人都孤立她,沒人跟她說話,除非迫不得已。楊立威也還是看不慣她,對着她的身影露出厭惡的眼神,仿佛她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林奈像上一次循環一樣,熬過了暗無天日的六年級,來到了黯淡無光的初一,又一次從一個深淵走向了另一個深淵,像是命中注定般。
“這一次不能在明着打對方了,那樣吃虧的是我,賠錢的也是我,這一次……從暗處下手吧。”林奈心想道。
她在對方把她的桌子撞翻之後,公報私仇的狠狠罵了一頓他,得來的結果便是被掰斷的筆和撕毀的書,她瞥了一眼旁邊廖林得意洋洋的表情,直接去找對方對峙:“我的書本就是你撕的吧?”
對方當然不承認,但是林奈那天晚上趁他走了之後就把他書本撕了,筆也掰斷了。
第二天廖林一來,看着這一幕自然知道是誰幹的,但是他苦于沒有證據,隻得繼續用毀壞東西的辦法報複對方。
林奈就這麼和對方互相報複過了一整個學期,雖然是報複回去了,但是林奈并不是很情願用這樣的方式與那種人同流合污,因為這意味着她也變成了那種人,那種隻存在于地溝底永遠見不得光的老鼠,為了報複不擇手段。
但不喜歡也得做,誰讓她天生就是攤上這些事的體質呢。
這天,林奈的母親突然領了一個陌生的叔叔回家,并跟她介紹道:“奈奈,這位以後就是你繼父了。”
林奈看着那位繼父的模樣瞳孔驟縮,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仇恨和怨念深藏在她眼底,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充滿戾氣。
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時也是母親把繼父帶到自己面前,然後噩夢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