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落地窗看下去,圓弧形建築都是玻璃,每個窗口站着位客人。
有人開窗大聲尖叫,發出詭異邪笑,呼喊聲,口哨聲無不預示接下來發生的刺激。
猛獸嘶吼牽動人的神經,宋甯晚心有餘悸,隻見血肉橫飛,腥臭飄過來。
最底層的圓台上,每個鐵籠内都關着一個孩童。
離得太遠,看不清楚。
宋甯晚有種直覺,艾倫在下面。
他忍住破窗跳下去的沖動,在心中思索辦法。
在來到上河之前,原以為100萬貢獻點很多,可如今揮金如土,巨額禁不住揮霍,稍縱即逝。
既然如此,那就曝光這不見天日的地底。
宋甯晚拿出通訊器,打開蝴蝶直播平台,以俯視角度拍攝,昏暗一片,隐隐可見牢籠反射的暗光。
點擊上傳。
侍者後退一步,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您做什麼?”
叮一聲,視頻上傳。
S在下河收獲了50多萬粉絲,一個視頻直接沖到垃圾區熱搜榜首。
很多不明事理的上河人不解,這個突然出現的新人究竟是誰,能在垃圾區局域網一騎絕塵。
視頻上傳成功,瞬間在網絡上引起軒然大波。
“死鬥場的統治者是狗……”侍者的聲音一直在顫抖,朝門邊退去:“我原以為您想帶我走,做寵物也好,玩具也罷。可是,您竟然冒犯階級威嚴……我們都會死的,不管您在别的地方多麼有權力,隻要來了上河,都将被規則殺死。”
警報聲在污穢,泥濘的地獄中喧嚣,門被蠻力破開,湧入許多蒙面人,手持武器。
槍口對準宋甯晚的腦袋,已經将整個房間圍堵到水洩不通。
皮鞋踩在地毯上聲音很輕,宋甯晚擡眸的刹那,與一雙鷹眼四目相對。
死鬥場的主人軍裝得體,眉眼深邃,五官精緻,被衆星拱月擁簇包圍。
每位貴客在上河有絕對的隐私權,所以死鬥場不能随意越權。
但死鬥存在已經是百年以來不成文的規定,面對精神,生活雙重威壓,誰不會來豪賭,放松?!
多的是人放手一搏,押注全部。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像宋甯晚這種把地下河擡到明面上讨伐的情況,簡直聞所未聞。
“怎麼回事?”死鬥場主人開口,聲音渾厚,卻不帶怒意。
淡淡掃過客房,轉而看向垂眸發抖的侍者。
“這,這位宋先生……違規錄制視頻。”侍者說完後,就被人押着帶出去。
死鬥場主人帶着黑皮手套,走上前去伸出手:“你好,我是尤裡,死鬥場的主人。”
當那個名字一出現,宋甯晚渾身血液沸騰,一時間忘了反應。
竟然是軍團長。
宋甯晚裝作不認識,并沒有回握,反而用一種暴怒的語氣質問:“我的孩子被拐進這裡,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說法,否則,我将會曝光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尤裡也不覺得尴尬,收回手轉頭吩咐手下,說了幾句話。
從唇語來看,像是什麼處理,告訴之類的詞。
“死鬥場會嚴格調查孩子的身份,來曆,不會随意買賣。”尤裡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見宋甯晚不為所動也沒有在說什麼。
“但是,宋先生卻違反規定,将不該公示的場景錄像,我認為我有權将你扣留。”尤裡話音剛落,身旁舉槍的軍隊立刻朝宋甯晚跑來。
直到最後一刻,宋甯晚想起獰狼來,用最後的時間發出求救信息,啟動自毀程序。
手臂被拽住,拉扯之中宋甯晚将通訊器扔出窗外,沒有過多反抗。
面具被粗暴的扯下來,羁押住雙臂,帶到尤裡面前。
“把他關到地上礦場裡。”尤裡冷冷開口,漫不經心地看向窗外。
誰都知道地上礦場是什麼地方,不由向宋甯晚投以同情的目光。
即便宋甯晚如何掙紮,也抵不過這麼多人。
在被拉出門口的最後一刻,
叮——
來電提示。
“團長,是獵人。”手下湊到尤裡耳邊,低聲說。
尤裡蹙眉:“接聽。”
滴嘟!
通話已連接。
通訊器另一邊的聲音如松雪般清冷,好聽。
“找到我的弟弟了嗎?尤裡。”
原本悠然自得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尤裡從沙發上站起來,立刻低聲下氣道:“很抱歉,大少爺,讓您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