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棠月眼神微眯,單手将面前的魅一掌拍開。
而魅卻輕巧的閃身躲了開。
“啊呵呵,你以為我控制這麼多妖祟殺的人都是白殺的嗎?”
“實話告訴你吧,隻要我再殺夠千人,吸夠了他們的精血,再用他們獻祭!我就可以,重塑肉身哦。”
魅近乎開心的發狂,癫狂般的大笑着。可這明明是屬于柳引的臉,她張嘴大笑,發絲飄逸的時候,飄棠月竟隐隐感覺,她透着這張男人的臉看到了她。
飄棠月舉起手中的劍,毫不猶豫的劃破了手腕,左邊手腕,舊傷未好,又添新傷。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橫亘在她的左臂。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她咬了咬牙,眸光一沉。
手中的血刃劍迅速從她手中脫開,懸浮在空中,劍身逐漸紅霧四散,如同之前那般,化作絲絲縷縷的紅線朝妖衛們襲去。
飄棠月見狀,眼中微微詫異了半分,她本來以為,這招隻能控制那些發狂失了智的妖祟,未曾想到,連這正常的妖也可以控制。
很快,原本密密麻麻的妖衛們,便被飄棠月的紅線綁了個結實。
她也不再猶豫,躍至空中,右手緊握住劍柄,一個踏步,便朝右教内裡去。
“我可沒有允許你闖進來哦。”
是魅。
她不知何時,早已站在城内,見漂燙月後,故技重施,又團白霧将她重重圍住。
“呵,你莫不是忘了?你的幻境,困不住我。”
“是嗎?”魅勾唇一笑,消失在白霧中。
漂燙月提着血刃劍,警惕的看着四周。
上次她雖陷入了魅的幻境,可到底,被她識破了。如今,魅又故技重施,隻怕沒有這麼簡單。
畫面一轉,眼前的白霧消散,接踵而至的是,京城中的畫面。
“啊啊啊啊!”
“救命! ”
漂燙月蹙着眉頭看着眼前的景象,再低頭望去,她依然身處其中。
周圍的百姓在廢墟中慌張的逃竄着。
她們臉上的神色皆是,恐懼,害怕,絕望……
身後的妖祟們,張着血盆大口,似乎不覺累,也不覺得疼。
漂燙月手中的劍已然消失,不僅如此,身上也無任何符咒,使不出任何法術。
身旁傳來痛苦的聲音,漂燙月轉頭望去,是一個小孩正在被妖祟按在地上吸食着精血。
她沒有任何遲疑,沖了上去,用手将妖祟往身後拉,試圖将他推開。
可癫狂的妖如同猛獸般,縱使漂燙月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的身軀仍舊巍然不動。
無奈,她隻能将外衣脫下,将衣服勒到妖脖頸上,站在他身後,使勁拽着,試圖将他拉開。
漂燙月卯足了勁,那妖臉色漲的通紅,脖子青筋四起,嘴巴卻仍是不松口。
她看着那妖滿臉漲紅幾近發青的模樣,又聽到他身下的兒童啼哭聲。
最終是手下一重,将那妖勒死了。
那妖眼球凸起,滿臉青紅重重的倒在了孩子的身上。
小孩似乎是被那妖吓傻了,也有可能是脖子太痛了。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沒有動彈。
漂燙月隻得将他身上的妖推開,又從懷裡掏出帕子将小孩的脖子包紮好,随後牽着他的手,離開了此地。
“躲好,莫要出來。”漂燙月将小孩藏在一處死角,在用遮擋物将他四周蓋住,做好這一切,她準備離開時,後背卻傳來一陣痛感……
她有些發愣,低着頭,傻傻的看着穿過自己肚子的那抹紅色。
喉中傳來一股腥甜,一絲粘稠的液體,從漂燙月的嘴角滲了出來。
“呃。”
身後的那把劍被拔了出去,而飄棠月的身後,唯有那一人。
“為什麼?怎麼會?”
她眼眶發紅,幾乎是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身前之人,她救下來的小孩,就這樣親手捅了下來?
那孩童卻一換方才的驚恐,單純神色,勾了勾嘴角笑着說:“姐姐,我可沒讓你救我啊。”
飄棠月捂着肚子,轉身朝外面跑去,卻又見十米開外,他的爹娘正在被妖族圍困。
“爹!娘!”
飄棠月甚至來不及在乎腹中的傷口,大步朝那方向跑去。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她的白衣已經被紅色的鮮血浸透了。
手上也盡是粘稠的血。
她也不知是哪來的力氣,一把将飄父飄母跟前的妖推開,擋在她們身前。
“爹娘,你們沒事吧?”她目視前方,問道。
飄母:“月兒啊,你怎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