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棠月兩手一攤:“那不就是了。”哼,想讓她知難而退?
不可能……
裴臨典放下茶杯,合起書來,“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想與姑娘你相見。”
“可我想與你相見啊。你不想,那是你的問題,你自己解決一下吧。”飄棠月依舊笑眯眯的看着他。
裴臨典一時語塞,他倒忘了,這人慣是個臉皮厚的。
“飄姑娘,我的意思是我現在讨厭……”
話未說完,他便皺着眉頭使勁聞了聞,“糟了!”
言罷,轉身馬不停蹄的跑走了。
隻留下一句“飄姑娘别亂跑,有妖進府害人。”
他這話一說,飄棠月哪能不亂跑,連忙一路小跑跟着他。
“什麼,哪裡有妖?”
“什麼妖?厲不厲害啊?在哪啊?”
一主一仆就這樣跟着裴臨典一路跑到了花園那。
剛剛聚集在那賞花的人,此時花園子中已經亂作一團,一堆人圍着一圈,有些膽小的,離得遠遠的抱在一起哭。
裴臨典撥開衆人靠近,見地上果然躺着個女子,吐了一地的血,他在脖子上探了探,發現人氣息微弱,怕是将死之兆。
他連忙從懷中掏出一顆小瓷瓶,倒出一顆綠色藥丸塞進那女子口中。
也不敢耽擱,連忙派人去拿擔架,再去請醫師,再安排好上好的客房,将人好好安置好。
見着自家妹妹此時一臉驚恐的模樣,他問道“涵兒,剛剛園中發生了什麼?”
裴筱涵一看是自家哥哥來了,心中害怕不已,眼淚直流,握着裴臨典袖子哭訴道。
“哥,嗚嗚嗚,是鷹!不,是妖!是鷹妖!剛剛來了個鷹妖,抓着個妹妹不放,地上這個妹妹便上去解救那妹妹,沒想到,那妖直接一掌拍了上來。”
“當時,這位姑娘就口吐鮮血,倒地不起了。随後那妖就帶着那姑娘逃走了。諸位姑娘都吓壞了……我也被吓壞了……嗚嗚嗚……”
“沒事,沒事,有哥在,你先帶姑娘們去安置一下。”
随即他又轉頭交代女使:“去小廚房給姑娘們煮些安神湯,就用我那個方子,再給她們做些清淡小食。”
“我記得庫房中有一些形制相同的簪子,再給姑娘們拿了去,挨個送去,表達一下歉意。今日是我們招待不周。”
“受傷這姑娘哪家的?”
“回世子,是禮部王大人的二女兒,王惜寒。”
“現在馬上派個口齒伶俐的小厮,去王家報信,一定要親口告訴王姑娘家裡人,務必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了!”
“是,這就差人去辦。”
一時之間,院子裡人去了幹淨。倒隻剩下裴臨典和飄棠月主仆二人。
裴臨典沒工夫管她,在花園子查看這妖的痕迹,待他了解的差不多後,轉過頭去,發現她居然也在查探着。
随她去吧。
他轉身欲走,又被她叫住“裴世子!”
“不知,這是什麼妖?我技藝不精,法力低微,竟察覺不到妖氣,也探不出來個一二來。”
你整日自己瞎學,當然法力低微了。
“這些事,就不勞姑娘操心了,今日府裡事多,便不久留姑娘了。”
言罷,他轉身就走。
飄棠月看着他背影,撇了撇嘴,也不想挽留。
誰知,這會後背一涼,她心下不知為何,有種不祥的預感。
“裴臨典……”她不敢大聲,怯懦的叫了他一聲。
他果然面不改色的回頭了,隻是看清她的那一瞬間,突然臉色大變。
她心下便已什麼都明了了,咽了咽口水。
隻見下一秒,她便感覺自己胳膊被一隻爪子抓住,她轉頭望去,是個巨大的鷹。
那老鷹腦袋離她臉特别近,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呼吸都停滞了,這會她才知道,自己以前那都是小打小鬧。
連羽衣都算不上什麼妖,這才是妖!
她怎麼這麼倒黴呀!
誰知,下一秒,一道劍氣殺來,鷹隻得帶着她飛了起來。
“不,不是!老鷹大哥我懼高啊,你别飛了!”眼看着自己的腳離開地面,自己卻無能為力。
現在已經從老鷹抓着她胳膊,變成她死死抓着這妖爪子了。
飄棠月心想,真是造孽啊!這要是掉下去,豈不是粉身碎骨!
偏偏今天她還沒帶羽衣過來,怕吓着京中姑娘們。
如今看來,失算了!
腳下剛離開幾尺,裴臨典便布了個陣,試圖将這妖控住。
“妖孽!今日你休想離開,放開她!”
可誰知,被困住不過幾秒,這妖便又掙脫了,帶着飄棠月繼續往高處飛。
裴臨典咬了咬牙,一個輕功飛了上去,一道劍氣便向那妖斬去。
飄棠月閉着眼睛不敢往下看,卻又想看裴臨典,隻得偷偷睜開一隻眼看着,這會見他正奮力追着她和老鷹。
這妖見裴臨典揮劍,移速很快的便躲,飄棠月挂在它爪子下面,胳膊被它捏的生疼,頭還暈的不行,可兩隻手也不敢送,生怕這鷹移速太快,将她晃下去。
如今這鷹已經飛的比裴府的宅子還高,掉下去,不死也得摔殘了。
這邊裴臨典步步緊逼,這妖便迅速的躲着,可躲來躲去,胳膊還是免不了被劍氣劃傷,血絲滲出,翅膀上毛也掉了些。
那妖突然惱了起來,撲閃着翅膀飛了很高。
飄棠月心下便有不詳的預感,果然又被她猜中了,這妖已經松開了爪子,想将她丢下去。
可飄棠月鸶鸶拽着她爪子不松手,嘴裡不停的喊着,“你别丢我啊,這麼高你松什麼爪子啊?你給我握緊了啊!”
可這妖還在不停的抖着爪子,奈何飄棠月抓的實在是緊。
鷹妖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你逼我的!”
随即一道妖力震開來,飄棠月隻覺得雙手虎口發麻,胸中一痛,一時之間有些呼吸不上來。
不覺便松開了手,連帶着身體也被這鷹妖震開來了,嘴裡慢慢感覺到一絲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