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妖力,将她幾乎震暈了過去,掉下去的時候,隻覺得身體似重又輕的,感覺自己像棉花一樣,輕飄飄的。
耳邊傳來些許呼嘯的風聲,還有寒蕾喊她的聲音,聲音漸小。
最後意識徹底消散前,是一雙溫熱有力的手,将她接住。随後她便嘴角止不住的滲出血來,皺了皺眉,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裴臨典見那鷹妖松開了爪子,也顧不得許多,一個輕功踩上來,在半空中将被妖力震暈的飄棠月抱在懷中穩穩接住。
平穩落地後,他扭頭想去追那鷹妖,可懷裡的人口吐鮮血,生死不明。
雖然他不喜歡她這個肆意妄為,死纏爛打,還十分擅僞裝的飄大小姐,但是也不能真的看着她被妖殺死。何況這妖修為不低。
若是他受了這麼一下,怕是都有些扛不住,更何況是半吊子修為的她。
寒蕾見自家姑娘口吐鮮血,倒地不起,生死不明,吓得腦子一片空白,撲在飄棠月跟前就開始哭。
“世子,世子,嗚嗚嗚,救救我們家姑娘啊。”
“嗚嗚嗚,姑娘,姑娘你可千萬别死啊,你死了我可怎麼辦啊,嗚嗚嗚。”
飄棠月這貼身女使和她本人一樣話多,吵的他頭疼。
“别吵了,有我在,你家姑娘死不了。”
話音剛落,裴臨典便将懷裡的人打橫抱起,一路将她抱着,安置到上房中。
寒蕾見狀,也收了哭聲,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頭,不敢再多言語,守好自家姑娘為重。
旁邊住的是王惜寒王姑娘,她們二人皆是被妖所傷,如今安排住在一起,想來醫治的時候也方便醫師看病。
裴臨典在飄棠月嘴裡塞上同樣的藥丸後,便去吩咐下人煎藥,給飄家遞信。
這活,小厮已經幹的很熟了,不敢耽擱,連忙下去支使。
待安排好這些,他又馬不停蹄的去追着鷹妖的痕迹而去,這妖還抓走一女子,那姑娘叫賀靈卉,目前還生死未知。
剛剛前去她家遞信的小厮回來說,賀靈卉母親得知消息哭暈了過去,此時家裡亂作一團。全将小女救回一事,交代給了裴臨典。
裴臨典也托人回話,定會将他們女兒帶回,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因此,近幾日裴臨典幾乎衣不解帶的又忙着查妖,又記挂着王惜寒和飄棠月的傷勢。幾天沒怎麼睡過好覺,瞧着竟是憔悴了許多。
傷勢較輕的是飄棠月,她好歹有三腳貓的法術,雖是不敵那妖,将養了幾天,好歹是也算能下地了。
隻是不知裴臨典塞給她的是什麼藥丸,聽寒蕾說,吃完那個藥丸後,她身上妖氣便笑了大半,氣息也穩定了許多。
再加上每日按時用藥,仔細調養倒也沒什麼大礙了。
隻是,這王惜寒傷勢屬實重,那日,後背不僅被鷹爪狠狠撓了一抓,又被鷹妖一掌拍了出去,再加上她本來身子骨就較弱,如今,一連在榻上躺了三四天也沒好轉。
衆人也不敢将她挪動,生怕一個不小心,送佛歸西了。何況醫師也交代了就在此處養傷最好,莫要亂動。
因此王父王母倒也陪在王惜寒身邊,在裴府住了下來。
二老也不敢在王惜寒跟前哭,喧鬧,怕擾了女兒清淨,耽誤恢複修養。
隻得小心翼翼的親自照顧,聽說那藥都是王惜寒母親親自熬的,就怕出現什麼問題。
可就這樣,幾天過去了,王惜寒依舊沒醒。二老也曾找裴臨典哭喪道,可他隻管讓他們放寬心。
“二位放心,王小姐會醒來的,醫師說情況漸好,隻是恢複的慢,想來蘇醒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王家二老聽罷,隻得握住他左手,兩眼淚汪汪的看着他。
“拜托了世子殿下。”
裴臨典輕輕的用右手拍了拍他們的背,以示安慰。
再說王惜寒隔壁的飄棠月,當日吃了藥丸後,又喝了副藥,第二天便已蘇醒,此時坐在床上,吃着母親親手做的酥餅,好不潇灑。
“你呀,吓死我和你爹了,你說你要是出什麼事,我們還活不活了?”飄母親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
“娘!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呀,且不說别的,哪怕有一日我真的死了,你也要和我爹好好的活着,享受剩下的日子!人本就壽命短,不過須臾幾十年,您還說這檔子話!”飄棠月抱着飄母的胳膊晃悠。
“呸呸呸!可不得瞎說,我們家月兒呀,自然是要活的長長久久的!定能活的比娘久!”
飄棠月一時失笑:“行,您讓我活到幾時,我就活到幾時,我不老不死都行。”
“看你這身體也差不多了,不如爹娘帶你回家裡休養?”飄父坐在堂屋的凳子上,思慮一二。
“爹……我這受的是内傷,還沒好全乎呢,指不定還有什麼症狀呢,您二老不用擔心我,我在裴府挺好的,吃的好睡得好。”飄棠月摟着飄母的胳膊撒嬌。
飄母偏頭笑了一聲:“小吃貨,哪個擔心你了?這是王府,當然少不了你吃,隻是你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在别人家住下成何體統。”
“聽娘的,跟爹娘回去?娘在家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肘子?”
飄棠月将最後一口酥餅塞入口中,拍了拍手上的碎末:“爹,娘,實話告訴你們吧,隔壁受重傷的王姑娘還未醒,被抓走的賀靈卉更是杳無音訊,生死不明,除了她們,便隻有我能幫得到世子了,我要留下來幫世子捉妖!”
這會子她若是回家躲起來,那她可不就是成了那無情無義的人了?不成!
此話一出,可謂是驚濤掀起駭浪,飄父走上前來,豎着胡子道:“胡鬧!平日裡,你打打鬧鬧也就算了,現如今那大妖連裴世子和捉妖司的人都無可奈何,你一個三腳貓功夫的女流之輩,你上去瞎湊什麼熱鬧?嫌自己命長嗎?”
“老爺……消消氣,你身體可不能動怒。”飄母伸手拍了拍他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