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惠連忙擺了擺手,急忙制止她,“飄姑娘!話可不能亂說哈!我可沒有欺男霸女啊!這話不能亂說的呀,這要讓我爹娘聽到,我可是要挨闆子的。”
飄棠月撇了撇嘴冷哼一聲。
楊惠見狀正經了神色,給飄棠月鞠了一躬,“飄姑娘,上次真是對不住了!家父已經狠狠教訓過了,我這屁股還沒好呢,就來給您登門道歉了!”
他指了指地上兩大箱子,“這都是我送您的禮物,以表歉意,我今後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還望您摒棄前嫌!若是你不嫌棄,我願意認你做義妹!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嫡親的哥哥,有我護你,這京中絕無人再敢欺負你!”
飄棠月眨了眨眼,“這京中隻要你不欺負我,便沒人欺負我,我原諒你了,這禮我就收下了,認做義兄這件事便不用提了,我們飄家可高攀不起,若無其他事,楊公子還是盡早回府吧。”
笑話,送上門來的錢财,豈有拒之門外之禮呀?
飄棠月點頭示意下人,将這兩箱子都擡了下去。
楊惠見她收下,繼續示好,“明日我在槐樓擺宴,義妹你可一定要來啊!”
飄棠月正當拒絕他時,又聽他說他也給裴臨典遞了請帖,
裴臨典會去?那她肯定也要去啊,難得有見他一面的機會,她可得抓緊了。
翌日。
飄棠月早早便起來收拾打扮,以去槐樓赴宴。
寒蕾從衣櫃中給她挑了幾套衣裳來,紅的黃的綠的都有,可她就是不滿意。
她見着箱籠底下一抹白色才想起,這是上次剛做的新衣,她嫌顔色寡淡,從未喜歡過。
“就這件了,寒蕾拿去熨熨。”飄棠月便坐下描上了眉。
衣服是雪緞做的白色紗,潔白柔軟,夾着一抹淡粉色的浮光錦,在陽光下的照耀下,光彩動人,卻又不顯招搖。
飄棠月穿上後,襯得她似個粉團子般,嬌軟可愛。她以前更多穿明豔的顔色,出去捉妖好鎮得住小妖們。
小時候家裡人都誇她好看,長得美,可她自己倒覺着一般,今日瞧着鏡子裡的她,杏面桃腮,月眉星眼,小臉紅撲撲的,可愛極了。
寒蕾站在一旁直誇好看。
飄棠月看着鏡子裡精心打扮後的自己寒蕾,“我今日漂亮嗎?”
“姑娘每日都漂亮!今日最漂亮!”寒蕾露出個大大的笑容誇贊。
飄棠月心想,她這般好看,怕是今日裴臨典看了都要止不住眼呢。
想到這,飄棠月便是止不住的開心,待會他若是前來攀話,那她可是要做一番姿态的。
想到這,便開開心心帶着寒蕾,坐着馬車前去槐樓赴宴了。
再說這邊。
這楊惠實屬豪華,直接包下整棟槐樓來,用作宴請。
京中公子小姐,有名的無名的都被他請了個遍。
槐樓地大,他索性在一樓擺起了聲樂歌舞,請了京中有名樂師,來給宴會奏曲。
二樓則一分為二,一半給京中小姐,一半再分給公子們。中間還擺了幾塊屏風相隔,如此一來,别說見人了,連根頭發絲都見不着。
飄棠月此時就坐在這屏風後,眼睛都盯出花來了,也沒見到裴臨典一片衣角。
莫不是不來了?倒是有可能……
可這楊惠怎麼算也與他有幾分親戚關系,不看僧面看佛面,如今全京城的公子都來,憑什麼就他不來?
……不對,他倒還真是有可能不來。
飄棠月皺着眉,倒是把這茬忘了,這祖宗可不看誰的面,要是說不來就不來,今日她就是屁股在這槐樓坐爛了,也見不着人。
聽着這耳邊的絲竹,她竟一點也不覺着好聽,戴上帷帽,便準備離開了。
下樓梯走到拐角時,她便瞧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來了。
他今日倒是沒再穿那玄衣,反倒穿了套茜色縷金白鶴羽雲錦大袖衣,頭發依舊是冠起。在人群中十分顯眼。
她放緩了下樓的腳步,亦步亦趨的等着和裴臨典相遇那一刻。
看準時機,迎面上來時,飄棠月夾着嗓子甜甜的道“真巧啊,裴大人……”
隻是還未等她将裴大人三個字說完,那位早已與她擦肩而過,哦不,是根本連肩都沒擦上。
她立即掀開帷帽,轉身看着那人背影,“裴臨典!”
那人也不知是聽着還是沒聽着,腳下的腳步并未停下。
飄棠月倒吸一口涼氣,“很好……”
寒蕾抿了抿嘴,糯糯的問了句“姑娘,咱還回去嗎?”
飄棠月朝着她甜甜的笑了笑,“不回了,槐樓今日席面不錯,你趁機多吃點。”
言罷,便帶着寒蕾回了座位上。
雖然擱着屏風,她什麼也瞧不着,但是好歹她知道這人就在這兒。
這人越是瞧不上她,越是不想搭理她,越是冷眼看她,她就越想跟他搭話。
再說這邊,各位公子一看是這裴臨典裴世子來了,一個個皆想上去敬酒,可不論是誰上前去,那裴臨典皆是以不會吃酒而拒絕。
拒絕的多了,自然有幾個不自量力的公子哥看他不慣他這傲氣,索性幾個一商量,便要想法子捉弄他一頓。
“咳咳,諸位諸位,今日既然來了這麼多人,不如咱做個小遊戲吧!”說這話的是李家公子。
“什麼遊戲?”楊惠繞有意思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