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舉起酒笑了笑,“這遊戲嘛,可得需要每個人參加哦,抽簽!抽中什麼是什麼,要按照簽上寫的做!誰要是反悔,就罰他三杯!就是不知裴世子,願不願意同我們這些庸俗人一起玩樂啊?哈哈”
裴臨典握着筷箸夾了塊青瓜,慢悠悠答,“不願。”
衆人一聽面色有些難看起來了,倒也揮了揮手,自行抽簽了起來。
楊惠湊到跟前勸道“裴夫人特意找到我,可交代給我的,讓你結識幾個好友呢!裴大人這般不給面子,我如何同伯母交代?”
“那是你的事兒。”
楊惠雙手合十使勁求他:“裴世子,裴大人,裴哥哥,好哥哥,這可不是你母親一人,還有我姐姐可叮囑我要在這些貴女中替你挑個好的呢!你恁般不情願,我可如何是好?”
此時,那抽簽的竹筒已經傳到了這邊,楊惠迅速給自己抽了一根後,就将竹筒塞到了裴臨典手中。
“抽啊!抽啊!大大方方的!”
裴臨典看了看楊惠又看了看竹筒,輕笑了聲,便也伸手進去抽了一根。
這一圈抽完後,那李公子又大聲詢問:“請問,是哪家公子抽到了竹簽上沾着金箔的那隻呀?”
衆人皆低頭查看,皆紛紛搖頭。
也不知是哪個喊了聲是裴世子,一時之間衆人皆伸着脖子看向了裴臨典這邊。
他低頭看了看桌上的竹簽,上面的确沾着金箔。倒是他大意了。
“哎呦,是我們裴大人抽中了!真是恭喜恭喜呀!”李公子連忙湊上前來。
“裴大人,這該兌現簽子上的懲罰了。”
裴臨典也不甚在意,将簽子翻了過來一番查看。
待他看仔細後,皺着眉頭,眯了眯眼睛,“李公子,玩的好花樣呀。”
“上面寫的什麼呀?我來看看?”李公子一把奪過裴臨典手中的竹簽,大聲念道。
“當場作情詩一首并贈與一位小娘子。哈哈哈哈,這個好,這個好,說不定,還能助我們裴大人成就一段姻緣。”
裴臨典已經淡淡的笑着,隻是眼中盡是冷意,他提起酒壺倒滿杯中,“我選三杯罰酒。”
還不等衆人回答他,他便一口将那一大杯烈酒飲了個幹淨,接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第二杯,第三杯。
三杯酒下肚,裴臨典唇舌間皆是一股辣味。連帶着腸胃也隐隐灼燒了起來。
“司中還有些要事未處理,先行告辭。”随即,他站起身來,快步朝外面走去。
而這一切,皆被躲在屏風後頭的飄棠月聽到了。她剛才可看的一清二楚,這裴世子可明顯不會喝酒。雖面上不動聲色,一杯酒下去,明顯臉色微變。
她也不再猶豫連忙跟上裴臨典的腳步。跟在他後頭邊下樓梯邊道:“堂堂一個世子,竟也是個傻的?不會喝酒便不喝啊,一個遊戲罷了,你就是耍了賴去,他又能将你怎麼?”
他沒吭聲。
可她卻看得出來,他腳步懸浮,不出所料,前腳剛下樓梯,後腳就倒了下來。
接着裴臨典脖子便浮出一些密密麻麻的紅點子。
“快快快,寒蕾,趕緊去請醫師來!楊惠!楊惠!”
寒蕾連忙,馬不停蹄的朝外面跑去。
飄棠月半扶着裴臨典在底下喊楊惠,引得不少人探出頭來。
這楊惠下來,一看裴世子倒了,吓得三魂飛了七魄:“這,這是怎的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飄棠月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我怎的曉得?他是和你們在一起喝的酒,若是他出事,你們裡面那一些人便要好好想想怎麼裴親王交代吧……”
聽了這話,楊惠哪敢再耽擱,連忙命人小心将人擡到屋内休息。
楊惠站在床邊,又是扇風,又是轉圈的,看得飄棠月心煩,“你别動了,老老實實坐着。”
楊惠一屁墩坐凳子上哭喪着臉:“他要是出了啥事,我爹非得生吞了我不可。不可不可!他絕不能出事呀!我去給他煮些解酒湯去!”
言罷,楊惠連忙跑了出去。
眼下,屋裡隻餘飄棠月一人,她看着床上那昏迷不醒的人,覺得他傻得很,看他那樣,明知道自己喝了酒會渾身起疹子,昏迷不醒,還老老實實的喝了三杯。
也不知道耍些手段,叫人換三杯白水來又如何呢。
一時之間,真不知道這人是聰明還是愚笨了。
正當她愣神之際,寒蕾帶着醫師來了,飄棠月見人來了,心也放回了肚子裡,轉身出門,将門關了個嚴實。
她前腳剛出門,後腳就圍上來不少公子姑娘,七嘴八舌的問個不停。
也是,裴世子是誰呀,京中貴人,能文能武還能捉妖,如今在這槐樓裡出了事,哪個不得來八卦兩句。
“飄姑娘,裴世子他沒事吧?剛剛看他暈了過去,着實吓人。”
“就是啊,這裴世子今日若出了事,我們幾個定逃不了幹系!”說這話的,正是要求要玩那遊戲的李家公子。
呵,遊戲是你要玩的,如今倒是怕了?飄棠月笑了笑:“世子隻不過是吃醉了酒,無甚大礙,諸位還是回席上吧,莫要辜負楊二公子今日一番盛情。”
衆人一聽,皆一臉擔憂的回去了。
沒過一會,裴家便來人了,偷偷從小門将他擡了回去。沒驚動旁人。
确實,誰知道這裴世子連妖都不怕,竟是個吃不了酒的,三杯酒下肚,差點喝出人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