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被一左一右兩個姐姐拉着,送到了學校門口。
三人顔值都是極高的,小家夥長的可愛,兩位姐姐氣質也是各有千秋。
幾人一下車,立刻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孟矜驕不知道這會不會給小家夥帶來麻煩,或許會規避一些麻煩也說不定。
孟矜驕蹲下,将手裡提着的書包替小家夥背上,摸了摸她毛肉肉的腦袋。
“在學校受了委屈,記得和大人說。”
小家夥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進了校門。
還在門口,就被另一個小孩勾上了肩。
“小魚,那是你媽媽們嗎?好漂亮呀,和你一樣漂亮。”
“小鲸,那是我姐姐!不是媽媽……”
“哦,原來是姐姐呀!就說那麼年輕。”名叫小鲸的女孩咋咋呼呼地說。
說罷,小鲸還回頭看了看還立在門口的兩位。
孟矜驕察覺到她的視線,是小魚的朋友嗎?
看來小家夥在學校也不孤單嘛,還以為就她那個悶葫蘆的性子,肯定是特立獨行。
接下來幾日,孟矜驕每次送小家夥的時候都能看到那個小女孩。
孟矜驕覺得小家夥有些反常,對校園的排斥似乎不是一個單純讨厭學校的孩子該有的。
反倒是有些畏懼和惶恐。
今天,沈槐安正巧有空,兩人一起送小家夥上學。
小家夥見了自己最愛的沈姐姐,也沒以前那麼活潑了,隻是焉焉的窩在沈槐安懷裡。
“小魚是不是病了?”沈槐安有些擔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小魚,你覺得身體怎麼樣?”沈槐安問道。
小家夥搖了搖頭,小聲說着沒事。
等小家夥的身影消失在校門口,兩人都是有些怅惘,小家夥肯定有什麼事情在心裡憋着不給人說。
“和你一個樣子。”沈槐安突然說道。
“我?”孟矜驕有些詫異。
不等兩人再聊下去,褲腿卻被拉了拉。
“你是小魚的朋友?來找我們倆做什麼?”孟矜驕微微俯下身子,對前來的小朋友說。
“小魚在學校受人欺負了,老師也不管,我們也不知道給誰說。”
“别急,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沈槐安也俯下身子問道。
“我叫小鲸,大名沉鲸眠。”
“那小鲸你告訴姐姐是誰在欺負小魚?”孟矜驕忍住了火氣問道。
“是王虎和趙露,他們那群廠區的孩子。”
“我知道了,小鲸,你先去上學吧,遲到了就不好了,小魚的事情,謝謝你告訴我,我會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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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秘書迎着老闆要凍死人的氣場,把資料放在了她的手邊。
“孟總,您要的東西。”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魚所在的公立學校,裡面一般是普通孩子,有點勢力的就是王虎那群孩子王了。
王虎的父親王德柱是廠區的老工人,很有威信,加之王虎從小調皮身強力壯,廠區大院裡其他孩子以他為首是瞻。
趙露的母親本是紅樓的站街女,意外有了她以後,就想找個人嫁了。
恰巧找到剛離婚帶着孩子的王德柱,幾人就這麼組成了一個新的家庭。
在廠區工作都是些粗人,平時裡俠氣很重,更準确來說是匪氣。
王虎從小耳濡目染,也是個刺頭,從小帶着一幫孩子,到處調皮搗蛋。
昨天去偷東家的菜,今天去打西家的玻璃,明天去弄南家的雞狗,後天去剪北家的水管子……
而這麼一個搗蛋的孩子,卻有一個霸道的父親,别人受了他家孩子的罪,上門向父母告狀,卻不料那父親全向着自家孩子。
趙露呢?跟着她母親,從小嫉妒心就很重,加之有王虎這樣的哥哥,暗中沒少使壞。
兄妹兩人從小就欺負周邊的孩子,沒有小孩敢到廠區大院附近玩耍。
這麼說,小魚在學校被兄妹倆欺負,是很有可能的。
可老師也不管嗎?看來是很怕王德柱這個惡霸,畢竟是工廠工人,有的是力氣,熱血上頭就能召集一幫工人鬧事。
普通人都惹不起,隻好避着躲着。
孟矜驕翻看另一本資料。
而那位和自己報信的小姑娘——沉鲸眠,她父親是貨運司機,常年不在家。
其實貨運司機也是一個狠角色,有一句話叫做:“小子,有本事你來國道上試試,看看誰能撞過誰!”
百噸王貨車可不是鬧着玩的,跑長途的司機身體和心智都非常強的,不然是受不了颠簸和寂寞的。
貨車司機一般都很沉默,這是很可怕的,會咬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
而且貨車司機很團結的,跑長途遇到什麼困難都是一呼萬應。
小鲸的父親曾經來學校鬧過事,是因為學校飯菜的問題,呼呼啦啦進了一幫子沉默的大漢,把學校吓得連夜整改了食堂。
所以即便小鲸的父親常年不在,也無人敢欺負她。
小鲸是個熱心的孩子,沒什麼心機,隻覺得小魚長的好看又不愛說話,就生起了想保護的念頭。
有了小鲸做朋友,小魚也沒有受到什麼身體上的傷害。
不過凡事必有一疏,小鲸也不能時刻護着她,而且精神上的霸淩比身體上的霸淩更可怕。
孟矜驕黑着臉放下資料,本以為公立學校除了破舊一點師資力量差一點,也沒什麼不好的,沒想到小魚在這裡受了那麼多委屈。
漂亮,本就是一種罪過,特别是淤泥的花朵。
曾經的家庭裡,消失的父親,冷漠的母親,刻薄的親戚,小孩子承受了太多。
這種家庭的孩子最遭人欺負,她又是這麼漂亮的小孩,在受人喜歡的同時,也會招來嫉妒。
人會喜歡美好的東西,同樣也會破壞它。
孟矜驕心下已經料了然,本沒有給小家夥轉學,是顧忌她在學校可能還有好朋友。
不過現在,她知道了,小家夥的确有很多好朋友,但身邊也有很多惡賊。
看來需要自己出來整頓整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