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羂索死的不夠徹底,夏油傑笑眯眯的上去補了一腳,将加茂的腦子踩得稀碎,紅紅白白淌了一地,看着直播的咒術師們紛紛難以直視的移開了視線。
四肢手臂的高大詛咒矮下身子,抱起了輕飄飄、不會比一張紙更重的少女。
兩面宿傩凝目用反轉術式吊着懷裡人的狀态。
五條悟看着兩人,沒說話。
比起反轉術式隻能治愈自己的他,顯然眼前的詛咒更适合帶走櫻,或者說,櫻更希望跟他離開吧。
指間的紅光明明滅滅,顯示出了咒術主人異常煩躁的心緒。
“要繼續動手嗎?五條悟。”
兩面宿傩四隻猩紅的眼斜睨着兩人。
五條悟動了動手指,茈的紫色光芒沖天而起,将三人的頭頂轟出了一個大洞,明亮的月光撒下,映亮了他雪白的發絲。
“說什麼呢?我可是最強,學生們都看着呢,老師打架才不會占人便宜的明白嗎?”
“這笨蛋這個時候倒更像個笨蛋了。”
釘崎野薔薇嘟囔着。
倚靠在門邊的家入硝子點了一根煙,毫不意外的看見五條悟幾乎毫不掩飾的目光,平靜的移開了視線。
他目光停駐在櫻身上,仔細凝視着在皮膚上蔓延的紫青色血管,像是一條條蜿蜒的長蟲,還有那怎麼看都是昭示着生命盡頭的慘白膚色,不自覺的蜷縮了下指間。
“裡梅,走了。”
連個眼神也沒有分給急匆匆一起過來的庵歌姬和樂岩寺,順着五條悟轟出的洞跳了出去,兩面宿傩随手揮出斬擊,精準的将天上的烏鴉切成了碎塊掉落下來。咒術師們的屏幕頓時一片雪花。
“哈?”
“怎麼回事?”
“為什麼?”
比起衆人的嘈雜,冥冥倒是毫不在意的伸了個懶腰,轉身向外走去,“行了,我的任務完成買了。”
家入硝子也抽着煙離開,“走了。”
反正五條悟不用她治療。
衆人面面相觑。
虎杖悠仁率先問道:“現在怎麼辦?”
熊貓用毛茸茸的前掌托住圓臉,耳朵微微抖動:“……等五條和兩面宿傩再決戰一次嗎?”
鹿紫雲一突然踹開椅子站起,木地闆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這算什麼?我絕對不能接受!”
秤金次被震落的文件紙撲了滿臉,茫然地從紙堆裡探出頭:“……什麼?”
梳着哪吒頭的咒術師怒吼道:“我不能接受兩面宿傩會為了一個人類而打斷決戰!開什麼玩笑啊!”
“你接不接受有什麼用?”
真希翻了個白眼,野薔薇表情也一言難盡。
乙骨憂太表情凝重:“現在的問題是,五條老師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論起近戰格鬥的話,兩隻手在四隻手面前的頹勢還是太過明顯,而加上領域戰的話,三次對抗,三次失敗。
就算五條老師可以硬扛他的斬擊,可這不是取勝的方法。
如果打遠程的話,有庵歌姬加成的百分之兩百的茈也不能對兩面宿傩造成緻命傷。
這種情況,就算再決鬥一次,他們也未必有赢面。
看着衆人格外低落的模樣,乙骨憂太連忙安慰道:“當然,五條老師每一次領域展開,比起前一次都有不同,也許再決鬥的話,一定會跟這次不一樣的。”
“這麼說的話,太異想天開了。”
伏黑惠平靜指出:“五條老師變化了三次領域,兩面宿傩隻變化了一次。我在戰前曾經翻閱過禦三家留存的所有關于兩面宿傩的信息,術式明确記載的隻有斬擊,但,有關他招數變化極多也是有所記載的。”
這意味着,兩面宿傩和五條悟,在對敵的變化上,都是學習能力和反應能力極快的那一種人。
但這次決鬥中他卻隻改變了一次領域的形态,極有可能還有别的底牌,或者說,沒有使出全力。
“可是,我們完全沒有一定要殺掉兩面宿傩的必要啊。”
日下部突然說道。
衆人都看了過去。
他迎着大家的目光,坦然的聳聳肩,“千年前的咒術師們不是也曾經圍攻過他嗎?那個時候沒什麼結果,難道我們比那些前輩們要強得多嗎?要我說,不如按照千年前的方式,把他供起來就好了。”
就像書裡寫的那樣,供奉兩面宿傩為鬼神,祈求一下平安或者風調雨順什麼的,他不是也沒有非要殺人如麻或者占領世界嗎?
在日下部看來,兩方根本沒有根本性的矛盾啊。
打不過嘛,做這種選擇,不寒顫。
這種言論實在又新穎又慫,然而悲哀的是,伏黑惠幾人環顧一圈,竟有不少咒術師在附和着點頭。
“可是他以人為食啊!”
野薔薇攥着拳頭吼着。
“鲑魚。”
狗卷棘跟着附和。
“那也無所謂啊,死刑犯有很多,我們定時定點的送給他就好了。”
弱弱的聲音從外圍傳來。
“你說什麼?!”
野薔薇皺着眉頭掃去,卻沒能找出到底是誰在說話,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