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将五條悟列為涉谷事變共同正犯,永久逐出咒術界,解開其封印的行為亦屬于犯罪;
3、将咒術師加茂判定為詛咒師,并宣告死刑;
4、夜蛾正道唆使五條悟和夏油傑引發涉谷事變,故判處死刑;
5、咒術師藤原櫻協助五條悟引發涉谷事變、與兩面宿傩破壞動靜,對其執行死刑;
6、取消虎杖悠仁的死刑緩刑,立即執行死刑。
畢竟之前忙着五條悟的解封的事情,櫻是在昨日才知道了這個消息的,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短短六條命令,執行了五個人的死刑。
還真是對五條悟忌憚至極啊,他一被封印,連宿傩大人是否有複蘇的可能性,以及還在涉谷遊蕩的特級咒靈都不顧了,一心隻想着将五條悟這一派斬草除根。
哦,還是顧了一下,不然怎麼會要殺掉虎杖悠仁?
那些人,的确不是螞蟻,畢竟螞蟻不會跳起來咬人。
他們是一群無孔不入的馬蜂,嗡嗡的叫着,四處增添着自己的存在感,還會時不時沖上來紮你一尾針,實在是惹人煩。
對自己的死刑宣告,櫻已經覺得很可笑了,然而對虎杖悠仁的宣判,更讓她惱怒。
那些人想殺掉的,可不是什麼虎杖悠仁。
“可是命令已經下達了,五條悟也沒有對此做出什麼反應,我們……”
“你們應該考慮的可不是聖人五條悟的反應,”
殷紅的十二單外套裙擺在窗邊悠悠蕩漾,與月色下如水波,如鮮血,蔓延着,湧動着,上面大片大片的櫻花更顯得靡麗而詭異。
“誰?!”
衆位高層一起扭過頭,就見屋門被一腳踹開,而從門扉中透過的,不止是月色,還有猩紅的血色。
殘肢斷臂碎了一地,卻沒有半點慘叫,顯然是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切碎了。
已經在之前醫院的事件中見識過櫻襲自兩面宿傩術式的高層們肝膽俱裂,“守衛!快來人!快給五條悟——”
他話音未落,腦袋卻已經骨碌碌的滾落了下來,“咚”的一聲砸在了木質地闆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悶響,面上還帶着怒目圓睜的震驚。
另外一位老者迅速雙手結印,結界從屋子正中延展開,将櫻阻隔在外。
她眯了眯眼,指間輕輕觸碰在仿佛堅不可摧的結界之上,“術式順轉,逆。”
結界如同倒映的錄像帶一般,沿着延展開的方向撤回,光暈褪去,甯靜無聲,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在衆人的目眦欲裂中,櫻慢吞吞的走了進來,木屐好像天生就适合踩在這種古舊的地闆上,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哒、哒、哒
一下又一下,踩在了他們的心口上。
“今天我來,有三件事。”
櫻擡起左手随意觸碰在欲要出手偷襲自己的人身上,那人的血液從身後飛濺而出,落在屏風上,于昏黃的燈火之下畫出了一幅水墨畫。
“第一,關于對我的死刑。”
“我們可以撤回命令!這都是可以商……”
“第二,”櫻眼也不眨的切碎了說話的人,“藤原家以族人喂養咒靈,你們明明知道,卻因為他們送上的厚禮選擇視而不見。”
“這件事,我們現在就可以追究藤原家的責任!”
“那倒也不必了,該做的事,我自己會做。”
殺掉敢搭話的人,櫻歎了口氣,“第三,你們想通過殺掉虎杖悠仁來殺掉宿傩大人……”
她不理會剩下的幾個人的反抗,雙手合十,中指和無名指指尖相觸,食指和尾指關節相觸,琥珀色的眼眸擡起,卻無端透出幾分猩紅。
“領域展開——伏魔禦廚子。”
以兩面宿傩的開放式領域來解決這裡,是最簡單,最容易,最不會走脫咒術師的方式。
兩面宿傩的開放式領域在此爆發,暗紅光幕以櫻為中心螺旋擴散,将整座總監部建築群吞噬。
巨大的神龛降臨,瞬間将其中所有的人類和建築物都撕得粉碎。
……
五條悟到這兒的時候,總監部隻剩下一片廢墟。
連房梁和石柱都被切碎的徹底。
虎杖悠仁還好端端的在高專睡覺呢,不用說了,是櫻。
他扯掉眼部纏繞着的繃帶,循着咒力迸發的方向而去——櫻踢掉了木屐,正墊着腳尖在破碎的屏風上舞動着。
大紅色的和服在這一片血紅的廢墟中格外明豔,仿佛盛開的海棠花,花心處是緞子一般的黑色長發,和幾可與月光媲美的白淨面容,散落開的花瓣嬌豔靡麗。
她赤着足,踩過一具又一具屍體,嘴裡哼着聽不出來曆的童謠,于月色下攝魂奪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