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般的斷壁殘垣中,一對男女在熔金的日色下相擁。
野薔薇和伏黑惠從警惕着高層的人發難、警惕着兩面宿傩突然大開殺戒,到發現兩面宿傩隻顧着抱着哼哼唧唧的櫻後單方面警惕高層。
最後看着高層在被傳說中的詛咒之王整齊劃一的切斷了一條腿後安靜的連呼痛都不敢,兩人有些無語。
所以平時那些嚣張去哪了?
指着五條老師的鼻子罵是因為他不會暴起殺人嗎?
而兩面宿傩……
野薔薇用胳膊肘捅了捅伏黑惠,“伏黑,你說……”
伏黑惠偏過了頭。
“他們不會真的在談戀愛吧?”
“……”
以為她能說出什麼建設性發言的少年沉默的回到了原位。
“你這什麼反應啊?!”
很久沒人說話的野薔薇看了虎杖悠仁一眼,可惜,能跟她一起說話的被占了身體來談戀愛。
“伏黑,你說,宿傩那個的時候,虎杖會有感覺嗎?”
野薔薇忘性很大的繼續去拉扯伏黑惠。
伏黑惠痛苦的看了一眼用猩紅的眼眸擡頭瞟了他們一眼的詛咒,閉起了眼,“我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這兩個家夥每晚見面總不會蓋棉被純聊天吧?現在裝得倒挺純情,碰碰發梢親親額角的......”
野薔薇一邊拉着伏黑惠吐槽,一邊忍不住有些感慨。
到底是年紀大的會,瞧瞧剛才那個不帶任何澀情意味的吻,她這個常年浸淫各種漫畫番劇的都有些臉紅。
也不是說動作啦,就是那種感覺,那種讓人看了就臉紅心跳感覺要飄小粉花的感覺。
“……沒人問這個。”
該不會打敗了三個特級咒靈,熬過了三個特級的襲擊,撐過了高層的圍剿,最後死于野薔薇這張不斷吐槽兩面宿傩的嘴吧?
伏黑惠有些絕望的想着。
碎石砂礫被咒術師們走動的動作撞得哒哒作響,宿傩的指尖正漫不經心地摩挲着櫻的耳垂。
而野薔薇的好夥伴虎杖悠仁從臉上冒了出來,“宿傩,親親頭發……就算了,不可以用我的身體做奇怪的事啊!!!”
兩面宿傩不耐煩的“啧”了一聲,“小子,消失就老老實實的消失,再多嘴,我殺掉那兩個小家夥。”
“喂!你說過不殺人的!”
虎杖悠仁想嚷嚷,卻又顧及着遠處還沒走的高層,隻能小聲控訴。
“看吧,我就說,宿傩這家夥怎麼看也跟純愛不沾邊吧?肯定是早就打算好了用虎杖的身體做這個……唔唔唔!”
渾然不懼的野薔薇在一邊指指點點。
伏黑惠冷靜的捂住了野薔薇的嘴把人拖到身後,沖着看過來兩面宿傩點點頭,“抱歉,我們會安靜的。”
五條老師沒回來,還有這麼多高層虎視眈眈的要把人帶走,恐怕就是打着趁着他不在,把虎杖悠仁和櫻一網打盡的主意,和上次少年院一樣。
至于他和野薔薇——如果在意他們的性命,也不會有一次又一次的針對了。
現在他們能依靠的唯有目的不明,但的确幫他們鎮住了高層的人的兩面宿傩。
不管兩面宿傩做什麼,櫻不是非自願,虎杖……
總之現在換回來并不明智。
而且,如果真的是情人的話,那位詛咒也未必願意在虎杖意識尚存的時候,用他的身體和櫻發生什麼。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容器。
宿傩低笑起來,指腹緩緩摩挲着下颌,目光如刃般劃過伏黑繃緊的脊背。
櫻對這一切都沒有反應,她被咒術反噬消失的咒力要經過一些時間才能恢複,沒有咒力支撐的身體明顯孱弱下來,正躺在兩面宿傩懷裡睡得天昏地暗。
詛咒之王一邊将身上的校服撕裂,折在少女頭頂遮陽,一邊漫不經心的動了動手指,斬擊再次落下,将他劃下的死線再次加深。
大地幾乎被切開了一道裂隙。
遲來的中年人停在了線前,擡眸對上一起看過來的四點猩紅,心頭忍不住泛起一陣寒意。
這人正是被高層打電話叫過來的夜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