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合十,做了個古怪的咒印,“領域展開——蓋棺鐵圍山!”
“好啊,看看到底是誰不懂得真正的咒術。”
櫻以兩隻手的中指、無名指和大拇指相貼,剩下的手指以骨結相對,扭出了一個三角狀的手勢:“領域展開——伏魔禦廚子。”
她的咒力不完全足以支撐兩面宿傩的領域完全展開,但靈魂刻印的羁絆遵循着不可違逆的法則。
兩面宿傩能領會到的,用出來的能力,隻要咒力未至徹底枯竭,櫻所釋放的術式便會完美複刻他的形态軌迹,雖破壞力比不得,但形式上卻如鏡面映月般分毫不差。
櫻自己的領域是個全封閉式領域,且範圍不算大。
然而詛咒之王的領域是開放式領域,且範圍極大,這種領域對櫻的咒力來說是極大的消耗,但并不是完全無法展開。
而且,伏魔禦廚子的展開,隻要一瞬間就夠了。
領域戰的精妙,就在于此。
隻要一瞬間,哪怕咒力不足,無法與四天災之一的漏壺相抗衡的櫻,也能靠着兩面宿傩的開放式領域瞬間擊垮他的領域。
當蓋棺鐵圍山的岩漿尚未翻湧,那道斬斷世界的猩紅色已如天罰橫貫天地,将四天災的烈火永遠定格在碎裂的領域中。
……
當血色與白骨交織的領域驟然撕裂了山巅的風聲草木時,沉睡在虎杖悠仁體内的兩面宿傩倏然掀起眼簾,妖異的紅光自瞳孔深處浮起,在如同永夜般的領域裡灼燒出兩道猩紅裂痕。
與此同時,虎杖悠仁的聲音清脆的回蕩在領域中:“宿傩!來幫幫忙啊!”
兩面宿傩眉心抽動:……聒噪的小子。
……
雖然不過一瞬間,然而那不知打哪兒來的高個子咒靈毅然決然的站在了呆住的漏壺身前,以領域延展中和掉了幾乎要把他的同伴切成碎塊的斬擊。
櫻面色有些發白的收回了領域。
“打了一個來另一個?”
她話中帶着毫不掩飾的譏諷,然而身體卻全然警惕了起來。
一個好對付,如果再來一個同等強度且可以展開領域的咒靈,她就沒什麼辦法了。
以目前的咒力強度,她無法再次展開宿傩大人的領域。
所以櫻悄然運轉自己的咒術,術式順轉,來逆轉自己身上的時間,讓咒力的狀态再次恢複沒有開領域之前的巅峰。
但這種作弊一般的做法是有代價的。
就像是唐僧吃着自己的肉長生不老一般,或許有一定的效果,但無異于刮骨療毒,事後必定要幾日不能使用咒術,将使用的咒力彌補回來才算完。
用在别人身上就沒有這樣的代價。
可現在也無法。
眼見那高個子咒靈擡手,櫻全身心的警惕了起來,卻不想她将三隻包裹着的手指丢了過來。
“對不起,我們無意冒犯。”
櫻:……?
她緊張的表情凝滞了一瞬。
漏壺也緩過了神兒,“花禦,你……”
“她是裡梅跟我們提過的那個人,記得嗎?”
被喚作花禦的咒靈枝條輕顫,清冷的嗓音如林間清風拂過苔石。
裡梅?
櫻愣了愣,對面的漏壺也愣了愣,兩人對視了幾眼。
櫻:“……你們是裡梅的人?”
漏壺拍了拍腦殼,“啊,她就是那個……啊。”
他捂住嘴,眨了眨眼,沒再說話。
花禦的聲音充滿溫柔和善意,看出櫻的警惕,甚至選擇用樹枝卷起手指,遞到她手上,“我們是裡梅的朋友。”
裡梅,或者說咒靈……也會交朋友了?
無趣的變化。
櫻抿着唇,把手指揣起來,不再搭理那兩個不知所謂的咒靈,轉而看向身後隔岸觀火的教主大人,“今天的事,我記下了。”
“嗯?不是吧?”
夏油傑頭疼似的以手扶額,“是現在的小孩子都記仇的吓人,還是隻有你這樣啊?這兩個可完全不是我帶過來的哦。”
“不是你帶過來的,難道是他們碰巧來山上種花?”
櫻冷笑一聲。
若說别人發現不了也就罷了,空中飄着的咒靈不一定有幾隻是這家夥的眼線,要是連這麼顯眼的特級咒靈都發現不了,早就在睡夢中被砍了脖子吧?
“夏油傑,我同樣不喜歡見到你,你努力一點早些完成我們的束縛吧,這樣,就可以不必再見了。”
櫻冷冷地撂下句話後就離開了,剩下兩個咒靈一個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