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塵吻夠了，才貼近過來，對着桃亦的耳骨吹氣：“這裡太吵了，而且桃亦剛剛不是碰了髒東西嗎？不如去洗個澡吧？”

吵麼？桃亦想要凝神去聽，似乎的确有聲音自門外傳來，然而不待他聽清是什麼，桃白就拉着桃亦上身微起，将桃亦的睡衣扯了下來。

胸膛一瞬暴露在空氣中，桃亦冷得瑟縮了一下，緊接着，桃塵扔開他的手腕，跪立在桃亦的頭頂，雙臂自腋下攬住桃亦的上身，将人制住。桃白則在後方拽住衣物向後，順着人體的曲線，輕易地将礙事的衣物扯下，幹脆利落。

桃亦掙紮着避開，可那四雙手配合默契，輕易便将他的掙動按下，火熱的掌心摩挲過皮膚，讓人不适。

他就又被抱了起來。還是那個和桃白相對着的姿勢，身體不得不緊緊貼覆上桃白的衣物。桃亦後背的皮膚被整個暴露在空氣中，隻有臂彎處和桃白緊貼的部分是溫暖的。

洗澡？桃亦茫然地想着。他的确沒有力氣再細緻地洗澡入睡了，他現在就困倦得幾乎要暈過去。可桃白和桃塵似乎還想做些什麼，迫于心底的不安，桃亦勉勵支撐着眼皮，精神搖搖欲墜。

身上的衣服都褪去了，暴露在這初冬的寒夜裡，冷意一下子便浸入了皮膚。桃亦緊了緊手臂，抱着桃白的肩頸擡頭，卧室外的走廊上漆黑一片，可桃塵站在那唯一的一小片光的中央，手中攥着一條繩子，在桃亦看過來時，微笑着掙了掙。

那是一條約有一指寬的繩子，其編織如同少女的麻花辮，卻格外緊緻。繩子的邊緣微有凹凸，看得出來似乎刻意的修飾過，在燈光下不見毛糙，格外光滑，猶如一條黑玉雕成的細繩。

那繩子被桃塵圈了幾圈繞在掌心，此刻見桃亦似乎在盯着看，便刻意地舉高了些。桃亦不明所以地看着桃塵伸出舌尖穿過繩圈中央，并未碰到繩子，隻是反複地伸進伸出，似乎模拟着什麼他無法理解的過程……桃亦的手下意識握緊成拳狀，又在桃塵若無其事的輕笑聲中茫然地松開。

他從光下，快走幾步跟在桃白身後，伸手去勾桃亦的手。桃亦不願理會他，他也不惱，隻是反複勾着桃亦的小指，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桃亦都不要動，好不好？”他輕聲哄着，用指關節很輕地蹭了蹭桃亦的臉，“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我們隻是想照顧你。我們的所有話語也不是為了質問你，而是為了更加了解你。”

“所以，聽話，好麼？”

桃亦壓着眼神看過去。他實在太困了，根本就沒力氣思考桃塵的話語有什麼問題，幾乎是全盤接收。遲鈍的思維隐約覺得哪裡不對，但不對的也不隻是桃塵。

腿根處被桃白托舉着，身體的重心都壓在桃白的手上，于是柔軟的皮肉緊貼上桃白的掌紋，甚至壓得很結實。這感覺很怪異，平日裡從未被觸碰過的部位如今被溫柔地托舉着，或許和坐在柔軟的座椅上有些相似，卻又截然不同。

可座椅哪裡會這般溫熱，這般棱角分明呢？

桃白有一雙好看的手，這對桃亦來說，是如常識一般的認知。他可以用眼睛去欣賞，用面頰去摩蹭，甚至用五指去丈量……可他從未想過用那雙手去托舉自己，還是在自己□□的時候。

雙腿像抱小孩那樣被打開着，腹部壓在桃白的身上，貼得很緊。即便桃白什麼都沒有做，桃亦還是感覺到渾身都不适。可當他想要拉開二人的距離時，卻因為身體重心地偏移而幾欲跌倒，反而讓自己感覺更加尴尬。

實在是太過尴尬，桃亦不由弓起身體，将臉埋入桃白的頸窩中。面部的熱度實在揮之不去，可他又實在受不了這個姿勢。想掙紮又掙脫不掉，不舍得傷害的本能讓他試圖溝通，羞恥心卻讓他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天人交戰了數百個來回，直到終于扛不住了，桃亦才抖着嗓音，唔唔嗯嗯地開口：“桃白，放我下來。”

但桃白沒有理會。他知道桃亦的貓尾巴在哪裡，更知道怎樣讓人類安分下來，順着自己的意願行動。他隻是将手壓在少年的後脊上輕柔地下滑，就像是安撫任何一個哭泣的人一樣溫柔，卻也處處刻意地觸碰着。

桃亦的後脊直了一下，又被桃白按回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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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

桃亦家的浴室并不大，浴池再怎麼擠納也隻能容下兩個人，所以自然不是在浴缸裡幫桃亦洗澡。

桃白和桃塵對視一眼，幾乎不需要多說什麼，桃白剛将桃亦放下，桃塵便湊了過來。

直到這時，桃亦才擡起頭來大量浴室。他先前被桃白面對面地抱着，又因為羞恥緊埋着頭，自然不知道浴室裡有什麼。如今他被放下，視野寬闊了許多，才發現浴室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椅子。

那是一把防水椅，坐墊還算柔軟。桃亦被安置于其上，下意識地困惑起來。這些東西應該不是本來就在的吧？那究竟是誰買的？又是何時買的？

他不安地看着桃白，而後者隻是将弄髒了的外套褪下，仍舊穿着白色的襯衣。桃亦看着髒衣物被扔入浴缸中，喉結上下滾動，卻也隻能說出一句毫無意義的“對不起”。

“不要道歉，桃亦。”桃白溫柔地撫摸着他的臉，“你做什麼都不必道歉，但接下來對我和桃塵有點耐心，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