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轉頭再度揮劍向旁邊的另一個,果然也是假身。
狐狸們發出不屑的聲音,回蕩在房間裡。
“這就是你想出的方法?”
下一秒,江朝雨提起劍以順時針的方向,用她最快的速度,挨個斬過去。
她不斷再腦海裡重複着,順時針。
随即就在即将繞場一周時,她反手朝背後一指。
“刺!”
她即将力竭,隻好借助慣性抛開自己手裡的劍,控住自己許久沒派上用場的筆,向着自己即将攻擊的目标對面,也就是距離自己最遠的那隻狐狸刺去。
“啊!”
果不其然,狐狸們驚叫一聲,紛紛捂住了自己的左臂。
可那泛着紅光的筆卻暴露了狐狸真身的位置。
江朝雨的手也跟着顫抖,她現在使不上一絲力氣,但還是連忙上前要去撿那把被甩落在一邊的劍。
狐狸也明白此時這隻筆就如同一個标記,她趕忙就要拔掉那支筆。
江朝雨慌忙去拿劍,可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心急之下便踩到了一根被斬落的飛爪,一時踉跄。
再度擡起頭時,眼前銀光一閃。
謝醉已然蘇醒,他提起劍,劍氣冰冷,刺中了那真身已被識破的狐狸。
“啊!”狐狸發出一聲哀嚎,剛把鋼筆拔出來,連忙躲閃,卻又被謝醉刺中了左肩。
場上的其他分身瞬間消失了,隻留一地狼藉。
狐狸痛苦的蹲下了身子,似乎随着傷口流出的血液,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
江朝雨收回了筆,謝醉也并沒有下死手,他轉頭看向江朝雨關切道,“看你摔了一跤,沒事吧。”
江朝雨搖搖頭,走到他身前,望向地上的狐狸,“她……”
“她剛才消耗了太多精神力,又受了傷,恐怕要進入不穩定狀态了。”
謝醉解釋着,從自己的手臂上拔下一個爪子。
江朝雨站在旁邊看得一陣肉疼,隻好别過頭去。
狐狸的身體無法抑制的顫抖着,她痛苦的跪倒在地上,面具在她抱住腦袋的動作下緩緩松開了系繩,落在地上。
面具下是一張已經布滿淚痕的臉,她擡起頭,絕望地往向江朝雨,懇求道:“求求你,要不殺了我吧。”
江朝雨一時愣住,面具下的這張臉,分明可就是剛剛坐在自己旁邊那個女嘉賓。
“你……竟然自己也參加了。”
狐狸露出慘淡的笑,“我隻是,忍不住想試試那種讓别人無法辯駁的感覺。明明知道那些都不是真的,我還是忍不住。”
她說着,擡起手拉了拉江朝雨的衣角,“求求你幫幫我,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那天了……我甯可現在死掉。”
她的眼眶裡噙滿了淚水,眼圈通紅,像一隻受了重傷的獸,發出無力的哀嚎。
江朝雨握住了她伸出的手,緩緩低下身子,“你别怕,我們現在就在你的領域裡,很快就能救你。”
說着她望向謝醉。
謝醉見江朝雨看向他,便搖搖頭:“她很虛弱了,如果我現在用劍勢強行加固,她承受不住的。”
江朝雨:“你是說,我們隻能等她進入不穩定狀态後,消除她的噩夢才行。”
謝醉點點頭。
她手裡的分量在逐漸變輕,變冷,狐狸的身體不再顫抖,慢慢的如同睡着了一樣閉上了眼睛,然後在謝醉和江朝雨眼前,逐漸透明。
江朝雨手中的重量一空,緊接着是一陣暈眩感襲來,她下意識抓住了身旁的謝醉,視線模糊的隻剩許多交織的色塊。
“别怕,很快就過去了。”謝醉沉聲道。
再睜開眼睛,他們正站在黃昏的街道上,馬路上多的是來來往往的灰色假人,似乎正值晚飯。
眼前是一家并不太大的餐館,裡面隻有三排桌子,大約九桌的樣子,零零散散,三三兩兩的坐了幾個人。
門上挂着“x記粉面餐館”,看招牌也有些發黃,不像是新店。
兩人對視了一眼,擡腳走了進去。
“随便坐,吃點什麼?”
老闆就坐在櫃台前面的空桌上看牆上的電視,正對着大門,見有人進來,便懶懶的上下打量一眼。
江朝雨跟着謝醉在門口的位置坐下,環顧了一圈,并沒有看到狐狸。
“他有臉!”江朝雨看着飯店的老闆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