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強迫其中一個叫樊苒的女孩,剪掉受害人方瑤的頭發。
樊苒不肯,被憤怒的嫌疑人擊打後搶過了剪刀,刺向了受害人。
經過檢驗,剪刀上的确有兩人的指紋,而樊苒手上被搶奪剪刀時留下的傷痕,也佐證了她的說法。
案件發生後,迅速在當地引發了轟動。
不久之後,在巨大的輿論壓力下,嫌疑人權潔精神失常,從高樓一躍而下……這個案子也就随着嫌疑人的離世逐漸塵封了。
彼時的何齋,怎麼也沒想到,成為覺醒者之後的自己,竟然能從夢境世界得知當年案件的另一種可能。
何齋挂斷電話就連忙通知徒弟小劉直奔學校,一方面去再了解了解情況,另一方面自己現在這個時間去不了夢境,唯有在現實世界想想辦法,也許能給隊友去救援争取機會。
他在會上連忙找借口溜走,一路疾馳回來。
剛停穩車子,小劉便一路小跑過來,看上去有話要說。
何齋原以為是昨日謝醉和新人聯手擊敗樊苒後,新人又不巧被樊苒在現實世界找到,冤家路窄,被拉進了樊苒的領域。
可聽徒弟小劉一說,他才知道校長室竟然是這樣一副畫面。
小劉一進門就看見地上躺着兩個一動不動的女人,而另外兩個一大一小無措地站着旁邊。
地上躺着兩個人,這場面吓得她差點拔槍,師傅說好讓她來走訪調查,怎麼這麼吓人。
而還站着的兩個人解釋就更離譜了。
江朝雨解釋道:“她們昏倒了。
左邊躺着的,這是我的同事,我們原本是來做教師節的采訪的,誰知道在外面就聽見裡面摔摔打打的。
似乎是那位樊校長在體罰學生,我們進來之後,樊校長就說什麼要殺掉我們兩個。我同事就要阻攔她,然後可能是情緒太激動了,就一起暈過去了……”
一旁的小男孩也跟着點頭如搗蒜,“記者姐姐說得對,樊校長本來在批評我,還朝我扔了一個桌子上的玻璃獎杯……警察姐姐你要相信我們啊!”
……
“一起暈了?這什麼概率,師傅你信嗎?”小劉邊跟何警官複述,邊吐槽道。
何齋歎了口氣,看來自己還是晚來了一步,恐怕那兩個躺着的人都是死在了樊苒的領域裡。
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
“現在人在哪?”何齋問。
見師傅歎了口氣,小劉又低聲說:“師傅,這是不是跟那邊……有關系。”
小劉是何齋一手帶上來的,出生入死,并肩作戰的情誼,可以說對何齋這個師傅是非常尊敬,師傅要是說天上的太陽是月亮,她都得點點頭附和。
“本來該他們去談話的,我給攔下來了,就怕真是那邊世界的事,所以讓他們在裡邊等着您回來呢。”
這不是小劉第一次遇到牽扯夢境世界的案件了,雖然他并不是覺醒者,但還是有基本的判斷。
何齋慶幸她幫上了大忙,嘴裡沒說什麼,重重拍了拍徒弟的肩膀。
……
江朝雨從警察局出來時已是傍晚,她隻覺得疲憊,原來人悲憤交加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
問話結束了,陳綿和樊苒也都被送去了醫院。
具體情況要等她們醒來再進一步取證,而這段期間她要做的就是配合調查。
錄音筆她提交上去做了證物,相機是陳綿的東西,何警官幫她留了下來。
江朝雨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把頭埋進膝蓋裡,深深的歎了口氣。
“江朝雨。”
是何警官的聲音,她擡起頭來,聽對方接着說。
“抱歉我和隊友都來晚了一步,秦悠發現你突然從她家客房的床上消失了,立刻通知了我。”
“您也是……”難怪自己覺得剛才在裡面時,這位警察大叔在暗暗幫助自己。
“噓——”何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他忙了一天也顧不上喝水,說話有些費力。
江朝雨點點頭,忽的想起來,今天跟自己一起來的小男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父母領回去了,自己調查結束後并沒有見到他。
于是問道:“今天……那個男孩,也被拉進了精神領域,他會覺醒嗎?”
何齋搖了搖頭,“這次的事情,對他來說就如同一次奇遇。你們今天是中了樊苒的覺醒技能‘入夢’,她可以強行把周圍的人帶入她的精神領域。
但每個人是否能覺醒是他自身的精神力決定的,也許他會因為這次的際遇,精神力增長從而覺醒。但大多數人,是無法在夢中醒來的。”
何齋接着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何警官,請問你知道怎麼讓我朋友醒來嗎?”
江朝雨的眼神映射出門口警燈閃爍的光,無比堅定。
“這其實也是聯盟大多數人的一個目标,我們當中有不少人就是因為家人、朋友……在現實裡突然昏迷後,才突然覺醒的。
我們和你一樣迫切地想喚醒他們。”
也就是說目前還沒有人成功醒來的意思。
江朝雨讀懂了何齋的意思,這個消息并不在她意料之外,卻難免讓人沮喪。
隻是今天她積累了太多種情緒,已經不能敏銳的體會到了。
江朝雨望向不遠處的燈,眼神忽暗忽明。
“那我們現在有線索了嗎?”江朝雨轉頭向何齋問道。
何齋也望向遠處,隻是沉默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