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雨用力将筆捅進了樊苒的後背,那裡應該是心髒的位置,這種感覺讓她雙手忍不住顫抖。
至少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江朝雨再次感覺到了那陣涼意,驚得她突然一顫,耳邊好似有人在模糊的耳語一樣。
“啊——”
刹那間,是樊苒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江朝雨才擺脫那種感覺。
可緊接着樊苒像是用盡了最後一口氣,飛快地奔向了幾步之外的小男孩。
速度快到江朝雨來不及抓住那支筆,伸出去的手隻抓到了空氣,隻能眼睜睜看着她離開自己眼前。
“小心啊!”
小男孩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一旁原本因為過度使用精神力的陳綿,正昏昏沉沉,擡眼隻見樊苒拿着剪刀近在咫尺。
她的思想還沒有做出反應,身體已經快一步做出了選擇,飛身側撲出去……
樊苒倒下了。
随着她的身影落下,江朝雨看見那把剪刀刺進了陳綿的胸前。
“記者姐姐!”小男孩焦急道。
“綿綿!”江朝雨飛奔到陳綿身邊,托起她的身體。
鮮血從陳綿的口中湧出來,她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想要說什麼,可喉嚨裡擠滿了腥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看着江朝雨臉上的淚水,無奈地搖了搖頭。
最終,陳綿舉起了手中的相機,遞給了江朝雨。
頭頂上的烏雲逐漸散去,漏出了一片白色。江朝雨還來不及握住陳綿的手,耳邊傳來一陣漸近聲音。
滴嗚——滴嗚——滴嗚——
怎麼會有警笛聲?
聲音刺痛了江朝雨的耳膜,懷裡的重量消散了,樊苒的領域破碎開來,他們回到了校長辦公室。
樊苒和陳綿整齊地倒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嗚嗚嗚,姐姐你醒醒啊。”
小男孩趴到陳綿身邊,輕輕搖了搖她的胳膊,見她沒有了反應,眼淚汪汪的看向江朝雨。
江朝雨俯下身,輕輕試探了一下陳綿的鼻息。
還有氣息,果然如謝醉所說的,在夢境世界死去的人,會在現實裡沉睡。
“姐姐,這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周圍剛剛突然都變了。”小男孩哭着問。
江朝雨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水,輕輕摸了摸小胖子的頭。
樓下的警笛聲不知道是何來意,但直覺告訴她,他們應該是沖着校長室來的,她得快點解釋。
“我們剛剛去了另一個世界,你也看到了,校長試圖除掉我們對不對?”
“另一個世界……”小男孩瞪大了眼睛,點點頭,喃喃自語。
“但是之後如果有其他人問起你……”
“我知道!不能告訴他們另一個世界的存在!動畫片裡都是這樣的。”小男孩搶答到。
江朝雨苦笑一下,“好,那等下如果警察叔叔來問話,你就這樣說……”
剛交代幾句,辦公室的門就響了起來。
江朝雨打開門,外面是一個年輕的女警察,對方手裡拿着證件。
“我是市局的民警,這是我的證件,請問你是樊苒嗎?”
小警察話音未落,就看見了江朝雨身後地闆上躺着兩個人,吓了他一跳,“你不許動,靠牆抱頭!站好!”
“警察同志我……”江朝雨剛想解釋。
“站好!不許動!”
江朝雨連忙站到牆壁,一旁的小男孩也乖乖照做。
女警察看見一旁還有個小孩,臉上的表情更是詫異,開口問道:“這怎麼回事?”
……
何齋趕回警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2點鐘了,早上的時候他正在參加市裡的培訓會。
按理說是不能接電話的,但一看是秦悠打來的,他就知道已經出事了。
畢竟不影響現實中的正常工作是整個戰鬥組的共識。
除非是緊急情況。
秦悠說躺在床上的新人突然不見了,恐怕是遇到了“強制入夢”。
他們都知道,目前已知的覺醒者裡,隻有那位高塔的紅衣司律有這項能力。
通常這種情況不該通知給自己,因為作為一名警察他的工作很忙,是無法出現在夢境支援的。
可秦悠還帶來了第二條消息。
謝醉昏迷後一醒來,就連忙讓秦悠轉告他,樊苒也就是高塔司律者,她很可能還是二十年前那個案子真正的兇手。
而現在的她回到當年的學校教書,已經一路高升到了校長。
二十年前,發生在L市中學的天台殺人案,因為調查中牽扯出了L市中學的校園霸淩、收受賄賂等一系列隐情,在當年引起了很大轟動。
長期被霸淩的兩個女學生,被嫌疑人逼上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