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夏一下子坐起來,如夢初醒般,像無意中找到什麼遺落的财産似的,狂喜。
沈皓是她的金手指開關!
而且比以前更好用!因為他現在理都不想理她!
這是,什、麼、概、念!
意味着,百、發、百、中!
下午那股莫名的不知所措、慌不擇路,瞬間被這股龐大的狂喜沖散。
哪來的什麼慌不擇路,路在腳下啊。
怪隻怪當年太年輕,不懂得這個超能力多好用,天天就知道吃和玩。現在她要用來這樣那樣再這樣,絕對很快就能走上人生巅峰。
……想是這樣想。
過了會,徐知夏又洩氣一樣撲通躺回去。
好怕被打啊。
她原地翻身,摸了摸手臂,又摸腿,還疼呢。
他現在打人好痛,差點沒把她打死。
萬一弄急了再揍她一頓——她可能就要和周文靜一個生活方式了。
得想個體面點的法子,既不惹到他,又能發動能力。
好處是他們現在是同事,沈皓還是領導,他輕易跑不了。而她隻要不犯錯,誰也沒機會把她開了——再說她根本沒事做,不做事哪會犯錯?
——等于他倆這幾年是可以鎖死的。
天都在幫她!
……除非沈皓實在廢物,沒幹幾天就像前任一樣被弄下去了。
說到底沈皓的飯碗竟然還不如她鐵?
不行,還得想辦法幫他保住工作。
——徐知夏在備忘錄裡記下這條,優先級排得很高。
徐知夏在被窩裡琢磨了一夜,越想越有判頭。
直到天擦亮,她才有了些困意。
徐知夏,你可不能睡啊,你今天要上班,如果上班再遲到,沈皓以權謀私把你開了怎麼辦?
這樣叮囑完自己,她就睡着了。
……
巡安部的燈剛亮起,李群就敲開了沈皓的辦公室。
意外的是男人似乎已經工作了很久的樣子。
李群看了眼手環,8點。照理說還沒到上班時間。
“早啊,沈隊長。昨天沒回去?”她也不坐,手撐在桌邊,朝裡看。
沈皓合上文件。
“這麼冷淡。”李群坐回對面的椅子,“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她抱臂等了會,沒有等到回答。
啧,沒意思。
“我來呢……”她手往後腰摸。
“收起來。”
女人笑了下,拇指頂着刀柄插回鞘。
“我讓你找我,為什麼不來?”
“怕我?”
“什麼時候?”
“好些天前。”
“有嗎?”
“你沒收到信?”
沈皓将鋼筆蓋上,才想到什麼:“哦。那個紙條。”
他從抽屜裡拿出來,攤桌上:“你的?”
“……收到為什麼不來?”
“忘記了。”
李群:“不會是沒本事找到我吧。”
沈皓又從那個抽屜拿出另一張紙,李群看了眼,是她的一份手寫報告。
“當天就查到是你的字了。”
——他的意思是,真忘了。
李群覺得男孩大概就這樣,一旦長大了性格上都有會很讨人厭的地方。
明明小時候那麼乖巧。
雖然高中生也不算小時候。
“沈隊長那天抓到人了吧?人呢?”
“沒抓到。”
不和她兜圈子,沈皓直接說:“沒追上,跑了。你很想抓的話,自己去查。”
“不用查,那個人我認識,沈隊長想知道嗎?”
那雙漆黑的眼睛眯了眯,沒什麼感情地在她臉上停頓兩秒。
“不和您搶功勞。”
說完,手一擡,做了個“請”的姿勢。
竟然就趕人了。
李群心道還沒正式進入話題,現在才剛剛開始預熱。
——這要怎麼聊下去。
她覺得自己信号已經釋放得夠明顯,隻是想借這個條件請他做事,沒想到對方不接招,這麼弄得她有點犯難。難不成真去把徐知夏抓了。
“那我真去抓了?”
“請便。”
“我現在就去。”
“請。”
李群原地看了他一會,有點想拔刀砍人。咬咬牙,還是出去了。
她走出大樓,回到車裡,才打開手環,發送消息。
【老娘這輩子第一次見這麼不上道的人】
對面的人回的很快,甚至有點樂不可支的意思。
周文靜:【哈哈哈,沒準他恨不得你快點去。】
李群:【徐知夏到底造了什麼孽。】
沈皓等了很久,超過了上班時間,一直沒等到何雨進來,才想起這兩天他休息。
他習慣性去查看實時考勤日常表。
徐知夏又沒來。
他直接在考勤表上徐知夏名字後面用紅字注釋:
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