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尾臉廓都泛着冷,頗有些譏諷的開口:“其實解決的辦法很簡單,進行三司會審,隻要袁兆安脫離了皇城司咱們就可以趁機動一些手腳,直接弄死這個人,永絕後患。”
忠遠侯眼皮直跳,氣的渾身哆嗦,可惜他非武将不然非要一鞭子抽死這個逆子了事!
不過,此事秘密,這個纨绔怎麼知道的,他下意識去看長子。
侯睿目露驚慌,“孩兒也是才知曉,未來得及說。”
侯洋笑道:“我方才在門外偷聽了許久,被管家發現才進來的。”
忠遠侯氣的直接抄起茶盞砸了過去,氣的倒仰,這混賬成天不是鬥雞就是遛狗的!
如今還敢把注意打到朝堂之上,他當這些行為是他溫柔帳裡的情.趣嗎!
張口就來,全然不顧後果!
侯睿聽的瞠目結舌,到底是有些理智,連忙拉住父親,“您消消氣,弟弟還小不懂事,您别動怒。”
忠遠侯拂開長子的手,表情陰郁,他膝下兩子一個木讷,一個詭辯。便沒一個是另他省心的!
但是,盛怒過後他又開始細想這句話的可行性,無疑的想要将袁兆安脫離皇城司,便隻能是三司會審!
這人不可能一輩子都藏在這皇城司内。
但侯家不複興盛,他早已依賴左相,若要借左相的手,勢必暴露他此行的緣故。
就連他暗地裡與那人互通往來,也會暴露,那豈不是出了虎圈進了狼窩。
似乎看出他沉思間的猶豫,侯洋緩緩開口道,“那父親便将此事告知左相。”
忠遠侯聽了勃然大怒,拍案道:“侯洋你瘋了嗎!”
恐怕不等他滅了袁兆安,左相先殺他!
侯洋語氣鎮定自若,他跟在四皇子身後便也學了三分唬人的态度,聲音輕慢道:“孩兒不知所謀何事,今日為父親分憂便是想将事情解決。如今事情既然遠遠超乎掌控,若是将一部分把柄讓渡出去,一來可以讓左相以為能夠更好的掌控自己從而更好的傍穩左相這個靠山,二來也能借機将危險徹底鏟除,這個計劃一舉兩得。再有,左相門生無數,這件事的牽扯根基動搖最深的怕是左相才是。”
侯睿蹙眉,在他看來這無異于是将侯家置入更危險的境地,任由左相拿捏雖不會将侯家斬殺,卻是徹底與四皇子站在一起了。
他不贊同道:“父親,左相老謀深算,未必不會做出過河拆橋的事情,況且此舉更是将侯家放在刀山火海之上。父親三思!”
忠遠侯沉默,他覺得自己兩個兒子說的都十分有道理。
隻不過眼下最好的辦法竟然隻有說動左相安排人上書三司會審,将人帶出來徹底滅口才是重中之重!
袁兆安多活一天,他侯家便多一分危險。
忠遠侯深深出了口氣,道:“眼下的難關是袁兆安,至于左相那日後再說吧!”
侯睿有些氣惱,覺得父親與侯洋簡直是瘋了吧。
這不是與虎謀皮嗎!
從忠遠侯的書房出來後,他急匆匆去了母親黃氏的房間。
見到黃氏後他再也忍不住,将書房内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黃氏心中有些疑惑,便又問了他幾處細節的地方。
侯睿深知母親智囊,自母親坐上主母之位後,父親再無納妾,甚至就連他的那些庶弟都變得安分守己。
對此他深信不疑,連忙将知曉的事情悉數說出,這時黃氏卻突然笑道:“睿兒倒是不必太擔憂。如此也算是對你的一個機會,這個侯洋平日與四皇子厮混,自然是與左相一黨關系更加親厚,他混賬慣了這肚子裡哪還有半點墨。侯洋提出此事,若是出了纰漏,他自然也難逃一劫,從此再無競争對手,這樣一來忠遠侯府你便是頂事的那個了。”
侯睿對母親的話深信不疑,聽後眼前一亮,說道:“的确如此!”
接着,他又有些遲疑道:“可那是三司會審,文武百官的眼睛盯着,我們哪有機會?”
黃氏邊想邊說:“此事的确有待商榷,既不能牽扯你父親,還必須将這侯洋徹底打壓的擡不起頭。”話落,她沉吟片刻道:“聽聞那袁兆安有一個胞弟?”
“對,此人瘋了,被關在大理寺天牢。”
黃氏瞬間有了計劃,隻不過她到底不清眼前局勢,還是不敢貿然行事,“若是此人出事了,袁兆安怕是會變得更加難以掌控!”
袁家現在隻有這兄弟二人,若是袁乃興出了意外,誰也不知道袁兆安會不會做出什麼事來。
黃氏越想,越覺得這個計劃可行,于是她道:“明日我回你外祖父家一趟,再仔細商議對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