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就此留下了陰影,他發誓他永遠不要成為一塊因為控制不住欲念而最終炒熟的肉。
所以即使工作的地點烏煙瘴氣,他堅持不過多飲酒、不抽煙、不約,甚至不會跟着工友通宵去網吧打遊戲。
即使與環境格格不入,喬慕也始終這般堅持。
“你流血了!”被狠狠罵了一頓、還被瞪了的阿茲加爾根本來不及生氣,全部的關注點都在喬慕嘴角的血上。
鮮紅的血液從嘴邊溢出,滑到下巴,最終滴答在金絲編纂的床席上,綻出小小的碎花。
喬慕又擦了把血,冷硬的脾氣冒上頭,即使是可以輕易殺死他的怪物,他也不怕得罪。
根本不理無措的阿茲加爾,喬慕站起來要找水漱口和止血,鐵鏽味彌漫到咽喉,刺得咽喉緊縮,幾近作嘔。
猖狂的阿茲加爾也連忙從床上站起來,披上長袍勉強能夠遮住重點,祂也不說話,就跟在喬慕身後打轉。
一頭淩亂張揚的短發有氣無力地垂下,高大的身軀也佝偻着,如果有隻觸手犬的尾巴,恐怕尾巴也是蔫巴的,生不起心思搖晃。
阿茲加爾遲鈍地發現,祂把人類弄得生氣了,人類也不理祂了。
本來要和喬慕打好關系,迅速進入婚姻的殿堂,現在好了,還沒進殿堂,就先進墳墓了!
阿茲加爾徹底收斂起誘惑的氣味,這是祂生來就有的能力,散發的氣味、分泌的液體會讓周遭的生物進入春天,
祂一直控制得很好,也沒對别的生物使用過,隻是會在摸到喬慕的時候忍不住散發一點味道,用來捕捉心儀的對象。
阿茲加爾把這當做和喬慕的情趣和潤滑,哪能想到,喬慕會有怎麼激烈的反應。
怪物跟着喬慕在大殿裡繞了好幾圈,眼看人類擦了好幾次血,這才小聲道:“喬喬,先止血。”
祂沒有治療的類似藥物,于是随便選中一個倒黴蛋祭司,從它的房間裡拿出全部的藥物。
幾乎是眨眼的時間,阿茲加爾的懷裡就有了一堆的小藥瓶。
一條細細的小觸手試探着,拉住喬慕的手,等待了一下,發現沒被甩開,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拉過來。
逛遍整個房間都沒有找到水,喬慕的氣也消了大半,他的氣從不過夜,也從不會因為某件事而總是折磨自己。
錯的是别人,他憑什麼要生氣讓自己不舒服。
喬慕和阿茲加爾又坐回了那張十來米的大床,冷眼看着怪物把手裡的藥瓶擺在他們中間。
“喬喬,你等一下,我找找藥。”阿茲加爾老實了不少,整隻怪物也顯得單蠢單蠢的。
好在祭司怪物的藥瓶上都有标識,阿茲加爾拿起一個粉色的小藥瓶,草莓味潤滑液。
趕緊扔掉,換下一個,抹茶味潤滑液。
下一個,葡萄味助興小藥丸、再下一個,芝士櫻桃味小傘傘……
因為目之主的某些賜予,喬慕看懂了上面的每一個标識,冷笑了聲。
不愧是信奉阿茲加爾的祭司,口味真多!
阿茲加爾想殺祭司的心都有了,什麼破爛東西,一個能用的都沒有不說,還都有可能讓喬慕更生氣!
好在翻到最後一個,終于是愈合的藥劑。
阿茲加爾打開瓶塞,藍眼睛盡量睜大,表答無辜和純潔:“喬喬,我幫你擦傷口!”
在喬慕略皺眉時,怪物連忙道:“我沒别的心思,你看不見傷口,難免會擦錯。”
也許是因為阿茲加爾是觸手犬的前主人,兩隻怪物的眼睛極其相似,喬慕盯了片刻。
阿茲加爾越發惴惴不安,朝審視的喬慕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
喬慕張開嘴,将作痛的舌頭伸出,血肉模糊,尤其是舌尖的傷口極深。
恐怕他再用點力,他的舌頭就真變成兩截了。
阿茲加爾這次可不敢耍花樣了,完全是被人類的狠給震到了,乖乖地将藥劑抹在傷口上,隻是加了點神的力量。
祂的治愈能力在幾個邪神中是最好的。
蘊含着生命之神的力量,藥劑堪比神藥,哪怕是敷在斷肢上都會變成迅速長出骨頭和肉,重新變得完整。
喬慕很快就感覺不到麻木的刺痛,舌頭的傷口在被藥劑碰觸的第一時間就痊愈了。
他看向邪神:“我累了。”
頓了下,又補充:“我要一個人靜靜。”
失去了用處的阿茲加爾被從自己的神殿裡趕走,偏偏祂還覺得高興,因為喬慕最後和祂說話了。
這應該是喬慕不再對祂生氣的表現!
走到半路,阿茲加爾回到味來,祂怎麼可以被一個人類捏在手中,還樂滋滋地去伺候他!
在喬慕讓祂滾的時候,祂應該大聲駁斥不,然後直接親上去,而不是嘿嘿笑着說了聲好,最後灰溜溜地從房間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