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則占據着很大版面的巨幅廣告,秦蕭不由停下腳步,她想到了張嬸,或許這個項目能夠幫到她。
第二天,她根據廣告上的地址,來到中心區的登記點。
接待台前,工作人員聽完她的來意後,指了指采樣室:“我們需要采集登記者的基因樣本,才能在數據庫中進行比對,因此必須本人親自到場登記。”
秦蕭又問:“如果登記者卧病在床,不方便到場怎麼辦?”
“您可以讓登記者在我們的項目界面上提交一份申請,預約上門采樣。”
說完工作人員熱心地演示了一遍,秦蕭記下了流程,想着這幾天抽空去看望張嬸,正好幫她提交申請。
她正要離開,忽然瞥見接待台旁的另一則廣告。
廣告上是同一家基金會舉辦的慈善拍賣會,時間就在今晚。
她的視線往下移,在看到其中一個特邀嘉賓的瞬間,忽然頓住了——
首都星藝術委員會副會長,黎華天!
秦蕭飛快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不到三個小時。
她迅速趕回小旅館,帶上了一些可能會用到的設備,馬不停蹄地趕往廣告上标注的地址。
拍賣會位于中心區一家酒店的宴會廳,向來是首都星頂級拍賣會的舉辦地,可見這場拍賣會的規格非同一般。
會場入口處,工作人員正在查驗邀請函,隻有擁有邀請函的賓客才能入内。
拍賣會很快就要開始,這時想要弄到一張邀請函,顯然是來不及了。
秦蕭離開會場入口,悄悄繞到後勤通道,觀察着來來往往的服務生。
她注意到現場安保十分森嚴,每個服務生都會佩戴胸牌,内嵌身份識别芯片,即使是後勤通道,也在每個出入口設置了感應門,隻有通過芯片驗證的服務生才能進入。
此時她身上穿着和那些服務生一模一樣的制式禮服,搭配一枚黑色領結,這是她剛剛去員工更衣室順手牽羊的成果,穿在她身上還算合身。
除了沒有胸牌,她看上去和那些服務生别無二緻。
她躲藏在陰影裡,等待着機會。
一個服務生推着一輛推車從倉庫走出來,四下看了一圈,走到拐角處打開通訊終端,顯然是想忙裡偷閑打個私人電話。
等到通訊接通,服務生壓低的對話聲響起,秦蕭立刻走上前,推着那輛停在牆邊的推車,徑直往宴會廳裡走去。
在靠近感應門的時候,她不動聲色地将手伸進口袋,按下一個按鈕。
那是她自制的微型幹擾器,可以瞬間釋放高頻電磁波,導緻感應門的識别系統短暫失靈。
感應門立刻發出滴滴的故障警報,站在感應門旁邊的保安走過來檢查。其中一人按住耳麥,聯系技術部門。
就在他們分神的瞬間,秦蕭加快腳步,推着裝滿酒水的推車,徑直往裡走。
“等等!”一名保安突然轉身,伸手就要阻攔。
秦蕭連忙借着推車擋住自己沒帶胸牌的制服前襟,裝作焦急的樣子:“貴賓區斷酒了,經理正在發火呢!趕緊讓一讓!”
保安聽到這句話,神色有些動搖,卻仍然在猶豫是否放行。
後方排隊等待的服務生見狀,也紛紛不耐煩地抱怨起來。
“搞什麼啊?耽誤了工作算誰的?”
“拍賣會開場前甜點必須上齊,趕緊讓我們進去!”
在衆人的催促聲中,保安扛不住壓力,隻好退到一旁,焦頭爛額地聯系技術部過來解決故障。
秦蕭推着酒水車順利走進會場。
在她身後,幾名服務生陸續通過感應門後,秦蕭悄悄按下幹擾器的開關。
故障警報戛然而止,感應門重新恢複工作。
“真是活見鬼……”保安困惑地嘟囔着,對着耳麥說道,“這破機器又好了,讓技術部别來了。”
而此時,秦蕭已經推着酒水車,走進了燈火通明的宴會廳。
雖然距離拍賣會正式開場還有一段時間,但已有一些賓客提前抵達,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低聲交談。
秦蕭淡定地停下腳步,将推車靠在牆角,拿起推車上的托盤,像一個真正的侍者一樣,融入了這片衣香鬓影之中。
此刻到場的人還不多,她一眼看到了想要尋找的身影——
黎華天穿着剪裁精良的盤扣西裝,臉上挂着儒雅的笑容,正和另一位嚴肅古闆的男人攀談。
那人起初态度并不熱絡,卻在黎華天耳語幾句後神色微動,兩人默契地朝着休息區走去。
秦蕭快步跟了上去,隻見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一間貴賓休息室,黎華天關上了門。
她等了幾秒,迅速走向隔壁房間,門虛掩着,沒有上鎖!
門内同樣是一間設施豪華的休息室,秦蕭謹慎地關上門,确認房間裡空無一人後,穿過會客區,直奔陽台。
兩個休息室的陽台之間不到兩米,這點距離對她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她利落地翻出陽台,單手抓住欄杆邊緣,身體順勢蕩出,雙腳鈎住隔壁陽台的欄杆,短暫的懸空後,她悄無聲息地落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窗簾随風輕輕擺動,房間裡人影綽綽,傳來黎華天溫文爾雅的談笑聲。
秦蕭借着窗簾的遮掩,将陽台的玻璃門拉開一條細縫,從口袋裡摸出蟑螂竊聽器二号,塞進玻璃門的滑軌裡。
做完這一切,她敏捷地再次翻回陽台。
當她一條腿剛跨過欄杆的時候,隻聽滴的一聲,房間的門突然開了!
秦蕭僵在原地,與走進房間的男人四目相對。